薛遠的猜想得到證實,也不管有沒有證據,就此將謝琳琅這個名字劃入了死亡名單。
謝氏如果不是妖孽,薛太后絕不會突然變成這樣,沈玠也不會叛逆如此,搞什麼痴心獨寵,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名聲和地位。
薛太后瞪大眼睛,對薛遠一陣咿咿呀呀,她真恨啊,之前沒有斬草除根,釀成如何後患。
薛遠眸光漸沉,溫聲安撫了對方几句,懂得了對方表達的意思,必須報仇。
出了泰安殿,薛遠目光陰沉望著寧安宮所在的方向,想到沈氏兩屆皇帝都被此女迷惑,親閨女坐了冷板凳,對方必定是禍害。
不快刀砍亂麻地除掉對方,日後會更加麻煩,薛遠還指望著女兒誕下皇室麟兒呢!
薛姝目送父親出了宮門,心下一陣忐忑,父親臨行前的話依稀在耳,時刻滾燙在心口。
她覺得父親的行為過於偏激,如果稍有不慎,那麼薛家的前程、她的未來豈不是要為此陪葬?
但念及姑母目前的現狀,陛下冷淡的態度,父親不得不出猛招,薛姝捂了捂怦怦亂跳的胸口,心事重重地回了怡華宮。
薛家在宮裡埋下的所有暗線即將出動了,當然,其中不乏薛太后盤踞後宮多年積累的人脈,寧安宮徹底被人盯上了。
宮裡的氣氛漸漸沉凝,琳琅沒有從竹心那裡得到謝危的訊息,有些坐不住,辦事效率有點低啊,她都不想要對方幫忙離宮了。
七日後,午夜時分,榻上淺睡的琳琅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火焰的灼燒,似乎越來越近,她蹙眉,意識到什麼,有人在縱火。
除了薛太后的報復,薛家人的暗謀,琳琅想不到其他人有這個本事,這個老妖婆中風了也不老實,非要找死啊。
這似乎是個離宮的好機會。
琳琅妙目微掃,環視四周,她休息時不喜人侍候,把宮女全都打發到外殿,寢殿唯有她一人。
手指微掐,略施法術,琳琅給自己做了一個有血有肉的傀儡人,摘下隨身最愛佩戴的暖玉鴛鴦佩,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寢殿。
寧安宮的火燒到一半兒,外殿莫名沉睡的宮人都驚醒了,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外殿沒有起火,裡殿卻被封住,燃起一陣熊熊不滅的火焰,宮人們急得猶如火鍋上的螞蟻,著急地往裡潑水,大喊“娘娘”。
尤芳吟和竹心急得都快哭出聲來,到底是誰燃的火啊,實在是太膽大妄為了!
竹心想到謝危的交代,心下一凜,娘娘若是有事,她怎麼向主子交代啊?她不管不顧地用溼毛巾捂住嘴鼻,往前衝去。
奈何內殿火勢大的驚人,根本無法近身,看到這種情況,竹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神麻木無神,徹底絕望。
娘娘這情況,根本活不了啊。
沈玠大半夜聞訊披衣趕過來時,火勢滅的差不多,但寧安宮所有的宮人齊刷刷跪倒在地上,不敢抬頭看人,除了嗆暈的宮人。
“琳琅,琳琅…”
沈玠神情惶恐,瘋了一般往裡衝,看見燒燬大半的內殿躺著一具蓋著白布的焦屍。
“陛下,皇后娘娘她…已經歿了。”
內侍聲音顫抖,陛下的龍輦來寧安宮時,那沖天的火光太亮,寧安宮幾乎被燒燬一半,不燒死也會被濃烈的煙嗆死,何況如今屍體擺在跟前,身形和配飾都能證明。
沈玠推開上前扶住他的內侍,顫顫巍巍伸出手,揭開白布,觸目驚心的一幕,把他嚇得臉色慘白,忍不住噴出一口血漬來。
“陛下,您要注意龍體啊!”
內侍嚇得一疊聲大叫,扶住沈玠搖搖欲墜的身子,後者掩面哭泣,直挺挺跪倒在琳琅的面前,聲嘶力竭。
“都是朕害得你。”
如果不是他的懦弱和不作為,如果不是他沒本事,琳琅如何會遭此厄運?他這個皇帝當得太失敗了,是他,對不住琳琅。
眼前一黑,沈玠悲痛地暈厥過去。
琳琅離開宮的第一站去的便宜是爹孃所在的府邸,給他們留下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銀票,然後在靈玉空間休息了一晚,次日變幻容貌,輕車簡裝地去了江南地帶。
再見了,京城!
不做皇貴妃和謝皇后,琳琅又是從前瀟灑自在的花仙子,但她萬萬沒想到,有些人的反應那麼大,出乎她的意料。
沈玠的身體原本有點小病,經受劇烈打擊,身體愈加病弱,愈加不想當皇帝。
若不是朝臣極力阻攔,甚至死諫,沈玠恨不得剃度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