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外殿響起怡嬪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皇后娘娘,求求您救救愉貴人吧!”
琳琅蹙眉擺了擺手,吩咐珍珠把怡嬪宣進來,別再喊了,這樣不管不顧,估計是出了事,作為後宮之主,琳琅不可能坐視不理。
“什麼事,值得你大聲嚷嚷!”
面對哭得梨花帶雨的怡嬪,琳琅沒有憐惜的心思,開門見山地問,最好不是拿芝麻小事來煩她,不然後果自負。
怡嬪揉了揉發紅的眼眶,來不及為自己的失儀請罪,表情驚恐不安說,“是愉貴人她快沒命了,馨嬪她…想要害死阿妍。”
阿妍是愉貴人的閨名暱稱,從親暱的稱呼裡就能得出,怡嬪和愉貴人關係非常好。
“哦?高寧馨為何要加害愉貴人,怡嬪你可有證據?無中生有,可是要受罰的。”
琳琅聲音不禁冷了幾度,沉了臉色,有點怪罪怡嬪說話抓不住重點。
馨嬪為何害愉貴人,怎麼害法,直接說清楚,非要她仔細問,耽誤時間。
怡嬪猶豫了幾順,聲音囁嚅,“愉貴人她…她應該懷有龍胎,馨嬪不知從哪裡得了風聲,故意磋磨阿妍,這次還要罰跪…”
琳琅沒等她把話說完整,即刻扶著柳絮的手,吩咐明玉備輦,前往儲秀宮走一趟。
她不在乎愉貴人肚子的孩子能不能保住,但高寧馨都成了嬪位,還如此興風作浪,擾得她沒有安寧,非得好好治她一頓。
怡嬪抹了一把眼淚,暗鬆了口氣,只要皇后娘娘願意插手這件事,想必阿妍還有救。
雖然她和高寧馨都是嬪妃,但後者做了多年的貴妃,家世顯赫,氣焰囂張,高斌一日位高權重,高家一日不倒,就沒人輕易得罪高寧馨。
何況怡嬪的家世沒落,抗衡不了,其中還有嘉嬪幫腔攔著,為虎作倀,她實在沒法子,只能趕來長春宮找皇后娘娘求助。
一路行至儲秀宮,琳琅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樂,明玉嘟著嘴,暗忖愉貴人真是好運氣,上個月萬歲爺寵幸她一夜,就有了喜。
隨著外殿洪亮的一聲尖嗓,“皇后娘娘駕到”,高寧馨和嘉嬪互看一眼,不情不願地出殿拜見皇后。
愉貴人心有餘悸,哭得稀里嘩啦,妝容都花了,甚至一手打翻遞到嘴邊的枇杷膏。
“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儲秀宮的主子奴才跪了一地,叩首請安。
“起吧。”
琳琅沒有給他們一點眼風,徑自走進內殿之中,坐於主位,看著滿地狼藉,儀態安然,語氣閒閒,“說吧,到底什麼事?”
高寧馨面對皇后心裡憋屈,但對著鵪鶉一般的愉貴人,氣勢好似重回貴妃之尊,氣勢洶洶的指著對方的鼻子,顛倒黑白。
“回娘娘,都是愉貴人不識好歹,嬪妾看她這些日子身體不適,好心請了劉太醫給她看看,何曾想,愉貴人卻覺得本宮要害她,要死要死地鬧騰,還把皇后驚動了。”
嘉嬪低眉順眼地附和,“馨嬪好心,只怪愉貴人大驚小怪,傷了姐妹的心。”
怡嬪看似清傲,實則仗義,見不得膽小的愉貴人被欺負,上前強行辯駁,“你們胡說,明明是你們磋磨阿妍,又是罰跪,又是賜藥…”
愉貴人瑟瑟發抖,點了點頭,對琳琅嗚咽說,顫抖得好似風中小白花,“皇后娘娘,馨嬪想要謀害嬪妾,地上的枇杷膏就是證據,肯定不是表面的藥膏,懇求娘娘另請太醫驗證。”
琳琅若有所思地挑挑眉,目光不偏不倚落在有點心虛的劉太醫身上,“真是毒藥?”
劉太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狠命地磕了好幾個頭,一疊聲解釋申冤,“微臣不敢,奉上給愉貴人食用的確實是枇杷膏。”
“愉貴人肺熱有痰,患了咳疾,微臣特地為愉貴人開了清熱利肺的方子,絕無半點毒素,就算微臣有九顆腦袋,也不敢謀害貴人啊,還請皇后娘娘明察,還微臣清白!”
高寧馨斜睨愉貴人一眼,頗為得意,不屑地冷哼,“愉貴人,你還有什麼話說,位卑者詆譭位高者,可不是簡單的誤會,賠禮道歉就能輕易放過的,正好今日皇后娘娘也在,嬪妾受了委屈,也想要討個公道呢。”
琳琅無視高寧馨的得瑟姿態,吩咐明玉請了另一位身家清白的太醫。
對方仔細看了看碎碗存餘的藥渣,嗅了嗅,躬身對皇后回覆,“稟娘娘,的確是枇杷膏,沒錯兒。”
怡嬪握住愉貴人發抖的手,咬著後槽牙反駁,“阿妍明明身懷有孕,偶爾咳嗽,並不妨礙,但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