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感嘆之餘,從空間裡取出提前做好的各色點心和生辰面,一一擺放在木案上。
琳琅巧用靈力,龍鬚長壽麵還保持著剛出鍋時的溫度,上面還覆蓋著兩個金黃的荷包蛋,白如雪花的梨花酥、金燦燦的桂花糕、清香撲鼻的藤蘿餅、香甜的玫瑰蜜。
相柳吸了吸鼻子,驚訝地看著她,驚訝的不是琳琅隔空取物的本事,百年前,他就知道琳琅有這種神秘的能力。
他震驚的是琳琅的細心,原來她沒有忘記,今天是他的生辰,她一直記在心裡。
“我還以為你忘了?”
相柳眼眶隱隱發熱,心裡又酸又甜,如果沒有看到那碗長壽麵,他都忘了今日的特殊。
從前他們在一起生活的百年時光,相柳不知道自己的生辰,琳琅便把他們第一次遇見的日子,定為他的生辰,每年都會過生日。
“這麼重要的日子,我怎麼會忘了?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你嚐嚐。”
琳琅笑意盈然,聲音柔婉。
雖然酥點和麵條的味道一般,比不上玉兒做的手藝,但糕點的樣子絕對好看,既然是給相柳過生日,自然要親力親為。
“快吃吧,不準說不好吃!”
琳琅語氣寵溺又霸道,笑著催促。
“琳琅做的,天下第一美味!”
相柳心窩暖暖的,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熟悉的味道,是琳琅的手藝。
“來,吃塊梨花酥。”
琳琅捻了一塊形狀美好的梨花酥餵給相柳,她依稀記得,那個時候的寶寶蛇還很青澀,喜歡吃甜食,每次沒吃飽,還不敢告訴她,總擔心被嫌棄胃口大、被丟下。
相柳一口嗷地吞下,故意咬了咬琳琅的手,好似在磨牙,弄得琳琅手癢心麻,立即抽了回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快吃你的,別做怪!”
相柳心滿意足地繼續吃起來,唇角的弧度肆意上揚,不愧是有九個頭,胃口大,相柳吃得心滿意足,一點兒不剩下。
琳琅略施了一道小法術,收拾了餐具。
相柳和琳琅膩歪了一會兒,開始看向木案上的摺子,這些都需要他來處理,任務不輕,琳琅陪著他,在一旁靜默看書,彼此即使不說話,也覺得歲月靜好。
一個時辰過後,有士兵在外扯著嗓門喊,“相柳大人,洪江將軍請你和那位姑娘過去。”
相柳淡淡地“嗯”了一聲,帶著琳琅出了營帳,周圍計程車兵瞟了兩眼,立即低下了頭,表情卻各有古怪,不知在腹誹什麼。
直到相柳和琳琅走遠了,漸漸看不到身影,有個八卦心很強計程車兵不由呱唧,“你們有聽到裡面的聲音嗎?相柳大人和那位姑娘在幹嘛?”
開口說話計程車兵比較年輕,好奇心重了點,不由壓低聲音問。
相柳在外的知名度很高,弒殺的名氣遍佈整個大荒,沒人不怕他,但對一起上戰場的袍澤、訓練的老兵新兵,只有嚴苛,從沒有下過真正的狠手。
“你膽子不小啊,竟敢八卦相柳大人的私事?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能幹什麼事,相柳大人再厲害,也是正常男人嘛,有個相好很正常,你別好奇心了,小心棍棒伺候!”
老兵低聲呵斥,話裡話外卻透露了自己的猜測,但他深知相柳的厲害和脾氣,往四周看了看,朝年輕兵士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想要小命在,不要多嘴多舌!”
有對相柳頗有怨言計程車兵啐了一聲,語氣怨憤,“妖怪就是妖怪,看上去光風霽月,鐵面無私,其實就是愛顯擺。”
“咱們穿的灰撲撲的,他就很會打扮自己,整日穿一身白,瀟灑倜儻的,弄得與眾不同,現在還帶年輕小娘子進營地,誰知道他心裡怎麼想,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真不知道大將軍為何信他!”
“你出列!下去領四十板!”
頗有幾分職權的老兵臉色沉了下去,毫不商量地命令下去,相柳大人對洪江將軍的忠心,絕對不容懷疑。
西炎王許曾經以高官厚祿、金銀財寶招降,都沒打動相柳,可見對方是個至誠至真的人。
至於他為何總愛穿白色,很多人覺得相柳喜歡出風頭,但老兵曾經跟過相柳上戰場,深刻理解對方穿白色的真正原因。
因為他的一襲颯颯白衣,與眾不同,一上戰場,敵方一眼就能看到他,火力幾乎全都對準了相柳,殺招也都對準了相柳。
正因如此,其他的辰榮士兵則會安全很多,有更多活命的機會,相柳此舉,真不是顯擺,而是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