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看上了方多病,不免對這個未來駙馬依依不捨,紅撲撲的臉,神態嬌羞不似尋常。
“清兒,你這個小淘氣,趕緊回宮,不然父皇母后要急死了,以後不要這樣任性,經此一事,你應該看到了江湖之中的險惡,外面沒你想象的那麼好玩,也不是你能肆意胡鬧的地方。”
臨走前,琳琅認真叮囑清兒,把她交給楊昀春,小妮子經此一劫,應該懂事點。
清兒嘟了嘟嘴,似乎想要狡辯什麼。
琳琅白了她一眼,摸了摸腰間長劍,語氣不悅地威懾道,“怎麼,你還不服氣?千萬不要和我比,你連保命的功夫都沒有,根本不適合行走江湖,皇宮雖然悶了點,最起碼有家人陪伴,錦衣玉食,你有什麼不滿足。”
生而為金尊玉貴的大熙公主,養尊處優,這無疑是清兒的命好。
想想碧凰、赤龍和西妃她們的人生際遇,年紀輕輕就與家人失散,遭受太多的波折磨難,清白都沒保住。
“清兒知錯,真的知錯了,阿姐不要生氣,我回宮便是,我發誓,以後再也不胡鬧。”
清兒感受到琳琅的指責,心虛低頭。
千萬不要惹阿姐生氣。
“如此甚好,楊大人,有勞了。”
琳琅握了握清兒的手,對楊昀春說,後者拱拱手,“殿下言重了,在下職責所在。”
楊昀春將清兒請上馬車,對琳琅、李蓮花告辭,“後會有期。”
馬蹄揚起,車軲轆聲碾過地面前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方多病舒了口氣。
“琳琅,我們走吧。”
李蓮花牽了琳琅的手,笑容如舊,如沐春風,笛飛聲看了琳琅一眼,有幾分疑惑,“我認識你?”
眼前的女子很美,格外熟悉。
琳琅微微詫異,阿飛怎麼了,李蓮花便把笛飛聲中了無心槐香失憶的事情告訴她。
“失憶的阿飛,似乎對我蠻有印象的。”
笛飛聲看她的眼神沒有陌生,彷彿有點記憶,卻又抓不住重點,樣子呆萌了兩分。
“阿飛的毒怎麼解?他怪可憐的。”
方多病赤子之心,這段時間的相處,早已把笛飛聲看作自家的兄弟。
雖然阿飛總是兇巴巴的,指點他功夫時很不耐煩的性子,但到底不是壞人,明明很厲害,卻不知道自己是誰,應該很痛苦吧。
“小寶,你不知道阿飛是誰吧?”
琳琅笑吟吟地看著方多病,故意問他。
如果方多病知道阿飛就是金鴛盟盟主笛飛聲,估計就會翻臉,對他喊打喊殺吧。
畢竟在方多病眼裡,李相夷和笛飛聲是畢生的死敵,師傅的死也是由笛飛聲造成的,面對武林赫赫有名的大魔頭,他除了憎惡,便是除之而後快,再無其他情緒。
笛飛聲緊緊盯著琳琅,想要知道確切的答案,一字一句問,“我到底是誰?”
方多病一頭霧水,感覺很奇怪。
“阿飛不就是南海派的鐵頭奴嗎?”
李蓮花果然瞞得很緊,方小寶依然是天真的傻小子,琳琅搖頭,瞪了眼李蓮花。
“咳…其實這個時候,也沒必要藏著掖著,阿飛其實是笛飛聲,十年間的失蹤,他在金鴛盟的盟主地位名存實亡,僅有的兩名心腹也被角麗譙囚禁,並不是世俗意義上的惡人。”
“據我所知,當年東海之戰,笛飛聲也是被人算計,並非故意針對相夷,只是追求武學巔峰的痴人罷了,他體內從小被人中了蠱,無心槐只是表面的蠱,還有更深層次的蠱蟲。”
琳琅輕咳了一聲,簡單交代了笛飛聲的情況,傻大個雖然失憶,但智商沒降,警惕性很強,胡編亂造的謊話,他未必會相信。
方多病猛地往後退了一步,甚至準備拔劍,看向笛飛聲的眼神滿是敵意,嘴唇蠕動兩下,“他就是大魔頭笛飛聲?我師傅……”
李蓮花上前按住方多病出鞘的劍,語氣複雜道,“小寶,不要衝動,李相夷沒有死。”
方多病醋了蹙眉,表情既喜又驚,忙不迭地追問,“大魔頭笛飛聲都沒死,師傅肯定沒死,那我師傅人在哪裡,他為何不出現?”
琳琅搖頭輕笑,瞟了眼李蓮花,“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師孃看上去是那種喜歡找替身的女人嗎?方小寶,他一直都在你身邊。”
方多病震驚地張大了嘴巴,原本很大的眼睛瞬時瞪成了銅鈴,他看了看琳琅,指著李蓮花,一時之間,很難消化聽到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