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局勢風起雲湧,變化莫測。
每個人都感到惶恐不安,生怕被新帝怒劍所指,畢竟新即位後,雷厲風行燒起了三把火,其手段冷酷無情,不講任何情面。
就連親兄弟一家子也毫不留情地驅趕出京,沒有絲毫商量餘地,對於損兵折將、戰敗被俘的南安郡王更是嚴懲不貸,安寧郡主被強制和親,耿王直接頂替了主帥的職位。
而耿王和南安郡王不對付,互相看不順眼,所以南安郡王能否順利回京難以預料。
一直以來表現得頗為低調隱忍的譽王心中暗自驚駭,難道老四這是在藉機報復嗎?
要知道,南安郡王曾暗中上過一道奏摺,指責老四的心性太硬,處世不夠圓滑。
言下之意,暗示水湚不是當儲君的料。
譽王暗自思忖,難道老四已經得知此事?還是說他察覺到幕後黑手正是自己呢?
想到這裡,原本心機深沉、善於謀略的譽王不禁渾身一顫,後背冷汗涔涔,剎那間感到通體發涼,彷彿有無數雙眼睛正躲在暗處緊盯著自己一般,隨時準備抓住他的錯處。
然而,越是害怕有事發生,往往就越容易應驗,只可惜此時的譽王,並沒有明白這個道理,反而深深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用膳完畢,水湚換了常服,一臉凝重地伏桌看奏摺,濃密烏黑的眉毛緊緊皺起,彷彿要擰成一團,臉色陰沉得如同一片烏雲飄過,昭示著暴風雨即將降臨。
總管太監李培喜心中暗暗捏了把汗,默默為下一個即將受到懲罰的人哀悼。
皇上如此憤怒,眼神恨不得殺人,想必是發生了一件非同小可的事,觸犯了龍顏。
不出所料,水湚一陣咬牙切齒後,怒不可遏地將摺子狠狠扔在地上,不是因為對呈摺子的人生氣,而是折中的內容激怒了他。
這些國家的蛀蟲們吃得腦滿腸肥,但卻讓皇室的國庫變得越發空虛。
這些年用於賑災的的銀子被層層盤剝,最終不僅沒有到達老百姓手中,反而讓那些貪官們越發富有起來。
身在其位,不謀其政。
簡直是一群敗類!
"傳朕旨意,宣譽王立刻進宮!”
水湚緊抿雙唇,隨即下達命令。
他眼神深邃而難以捉摸。
李培喜向水湚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彎著身子回應一聲,退下前去傳達聖旨,心裡琢磨著,這次譽王恐怕要遭殃,準沒好果子吃。
譽王接到聖旨,表情微僵,心中不禁猛地一震,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懊悔不已,為何沒有提前裝病躲過此劫,這次進宮,準沒好事,譽王到底端的住,心裡再慌,面上也滴水不漏,言辭懇切地向李培喜詢問水湚傳召自己入宮的緣由。
李培喜表現得異常冷靜沉著,甚至連眼皮都未曾眨動一下,對於金錢財富與美女佳人,他毫無興趣可言。
他唯一的追求便是穩坐御前大總管的位置,不被人擠了去,風風光光、體體面面地度過餘生,因此,他只會對皇上絕對忠誠。
"譽王殿下,請恕奴才無法告知其中緣由,我等做下人的怎敢隨意揣測聖上旨意呢?還望王爺不要為難奴才才好,既然是陛下親自下詔宣見,殿下就切莫耽擱時間了。"
李培喜臉上掛著看似諂媚的笑容,但其話語之間卻透露出一種不可抗拒的催促之意以及弦外之音。
水淙見狀,心情愈發的沉重,對小人得志的李培喜格外厭惡,老四討厭,身旁的這條走狗也令人討厭的緊,簡直面目可憎!
水淙無奈地嘆息一聲,深知此次行程已無法避免,儘管心中充滿疑慮和不安,但也只得咬緊牙關答應下來。
在前往皇宮的路上,水淙不停地思索水湚此番舉動背後的真正意圖——難道說,老四已經準備舉起屠刀,將目標對準自己了嗎?他越多想,越是心驚膽戰,額角冒汗。
只是進宮一趟,水淙本以為會遭遇各種刁難和阻礙,極有可能被水湚折辱,卻萬萬沒有想到,命運竟然如此戲劇性地轉折。
他搖身一變,成為了欽差大臣。
而且,更讓人震驚的是,水湚吩咐他即日遠赴江南,重新徹查那起被掩蓋得嚴嚴實實的江南貪汙腐敗案,涉及江南整個官場。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水淙簡直懵了,後槽牙都快咬碎,深知老水湚的陰險之處,對方這是打算把他架在火架子上炙烤。
他暗自怒罵:“老四啊老四,你可真是夠狠的,你這是給我尋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