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森鷗外想起這件事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他和廣津柳浪一起去見了這位“被生活逼瘋”的小王子。
然,王子還是王子。
洗漱一番後,還是柔順的銀髮,紅色的眼眸,穿著白色的風衣,神采奕奕,眉宇間看不到愁緒。
廣津柳浪都比他看上去愁。
被問起關禁閉時做了什麼,黑澤蓮來了精神。
“我把以前學過的舞蹈都練了一遍,然後創造出了一種新的現代舞,我跳給你們看。”
森鷗外知道黑澤蓮沒有變得貧困潦倒之前,喜歡在煙花下跳舞,他跳多久,煙花就燃放多久。
他跳一夜,煙花就燃放一夜。
只是沒想到他在監獄裡,也能有這份閒情逸致。
於是那天晚上,在光線黯淡、牢門開啟了一半的監獄裡,森鷗外和廣津柳浪兩位中老年人,共同“欣賞”了一個少年愉快活潑、青春洋溢的舞蹈。
廣津柳浪始終黑著臉,森鷗外卻漸漸覺得有點意思。
這孩子明明很叛逆,卻毫不自知。
“黑澤君,沒有煙火豈不是很可惜?”他問黑澤蓮。
“有煙火啊。”
最後一個收尾動作,黑澤蓮瀟灑地脫下了身上的衣服。
伴隨著噼裡啪啦的細小聲響,森鷗外看到他身上摩擦出了一連串星星點點的藍色小光點。
“這衣服質量不太行,動不動就有靜電,但在黑暗裡看上去很像是迷你煙花。”
廣津柳浪被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因為他很快發現黑澤蓮解鎖了新的技能。
被關一月有餘,黑澤蓮尿尿都能尿出歌曲的前奏了。
森鷗外卻心情不錯,這也是他第一次以首領的身份,認真地去問詢一個下屬。
“黑澤君,你明白你的行為,會給港黑帶來怎樣的隱患嗎?遭到他人報復這種事也是一種負債。”
黑澤蓮似乎也是第一次認真地向他彙報情況。
“首領,其實這不是我第一次放走別人了。和中也大人放過的羊組織成員一樣,他們幾乎沒什麼報復的能力了,而且我全部都把他們送去了國外,與其比起想著向港黑復仇,他們更需要思考怎麼活下去。”頓了頓,黑澤蓮又背出了他所放過的每一個人的名字,座標地址,“我每個月都會不定期會拜訪一次,如果他們擁有報復的能力,也有那個決心,那麼,我會殺了他們。”
他說“殺了他們”,並不是簡單的說說和糊弄上司。森鷗外後來見過黑澤蓮殺死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