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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9

的人,但他已經解脫了。”

背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黑澤蓮扭過頭去,看到即使在夏日,也穿得一身毛茸茸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你,不怕捂出痱子嗎?”黑澤蓮頓了頓,盯著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腳下,猶豫地問道,“阿陀,你的影子呢?”

陽光晴好,鋪了一地的金光燦爛。

地上有黑澤蓮的影子,眾人的影子,唯獨沒有陀思的影子。

“太不公平了,你要見我時,只需眨眼的瞬間。但是我要見你,卻必須要跋山涉水步履艱辛呢。”

黑澤蓮無暇琢磨他的抱怨,心想陀思妥耶夫斯基為什麼會沒了影子,甚至不知道他現在是人還是鬼,只覺得他的臉色比平時還要慘白,便伸手去扶他。

好冷。

陀思的手指溫度竟然比自己還涼,而且他太虛弱了,自己只是想扶他,對方卻直接靠在了他肩上。

銀色的髮絲和黑色的髮絲繾綣地纏繞著,黑澤蓮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鼻尖蹭到自己的脖頸,又冰又癢。

……這到底是人還是鬼啊,如果是鬼,那屍體要早點拖去火化,靈魂要怎麼超度呢?

會有人願意渡陀思嗎?

“你身上的香水換了嗎?”陀思閉眼輕嗅,“這次的不錯喲。”

以往陀思妥耶夫斯基和黑澤蓮見面時,都會因為後者身上的香水味而狂打噴嚏,因而也免不了吐槽。

“沒。”

“什麼牌子的?”

黑澤蓮心情複雜地扶住他:“港黑母嬰專用洗衣液。”

“阿陀,你好重啊。”

回應黑澤蓮的,是肩上愈發沉重的壓力,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低垂的眼眸。

雪白的帽耳朵耷著,襯得他整個人都委屈巴巴。

旁邊道路上的屍體引來了一大圈圍觀的人,已經有人報了警,黑澤蓮擔心陀思妥耶夫斯基被太陽曬化掉,將他扶到了樹蔭下。

他的身體已經變得冰冷,在陽光下也照不見影子了。黑澤蓮思考了一下問道:“我該走個什麼樣的流程呢?身體火化,靈魂超度?”

“我還沒死。”陀思妥耶夫斯基歪了歪頭,似乎是在證明自己是能夠活動的。

“但你看上去離死也不遠了。”

黑澤蓮聽伏特加說過都市怪談,人的影子不能離開主人超過二十四小時,否則原主將會暴斃而亡。

雖然只是一則怪談,但聯絡剛才在玻璃門上照見的影子和突然出現的屍體,黑澤蓮還是能夠猜到一點的。

“我的影子被人偷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緩緩說道,“超過二十四小時找不回來,我就會死了。”

“那距離你影子被偷多久了?”

“大概是二十三個小時。”

……二十三個小時。

二十三個小時!!!

那不就意味著只剩一個小時了嗎?!

黑澤蓮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你之前的二十三小時都在做什麼?”

“……找影子,但是沒找到。”

“那現在為什麼來找我?”黑澤蓮挑了挑眉,“找人求救的話,我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陀思妥耶夫斯基搖了搖頭:“實際上——”

“嗯?”

“實際上如果找不到影子,那麼最後也想來見你一次。”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語速平緩,語調始終溫柔,他紫紅色的眼睛像兩塊漂亮的寶石,視線鎖在黑澤蓮的臉上。

兩人靜默了很久,最終是黑澤蓮輕聲笑了一下。

“最後也想來見我啊?”

——如同告別。

這句話成功勾起了黑澤蓮的回憶,關於錆兔和富岡義勇之間真摯的少年友誼,他也曾經也無限接近過。

他與陀思妥耶夫斯基相識於六歲。

那是他第一次為了博取關注,賭氣離家出走,結果走了一個月,家裡也沒人給他打電話。

家人依舊匆匆忙忙,連僕人也隱瞞不報,自己反倒像是鬧了一個笑話,還無人問津。

那時是冬天,黑澤蓮放棄回家,索性又去了另一個充滿冰雪的國家閒逛,在白茫茫的世界裡,整條路都是他獨有的。

他覺得既落寞又滿足。

他在雪地的木屋裡,遇到了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孩。男孩看上去很窮,穿著不合身的棉衣,凍得臉色蒼白嘴唇發紫,但依然表情虔誠地在唸著禱詞。

桌上只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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