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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給福澤諭吉時,森鷗外抬起了膝蓋,往前一撞。

黑澤蓮握著筷子的手動作一頓。

……混蛋!碰到那裡了!

森鷗外微笑著看著旁邊的福澤諭吉。在桌上,他們得到的東西是一樣的,連蝦的只數都是數好的。但是在桌下,他得到了福澤諭吉得不到的東西。

他們還是不一樣的。

所有人都想等著黑澤蓮主動,比如此刻正蹲在黑手黨大牢裡玩俄羅斯方塊的費奧多爾,他永遠都是傲慢地等著對方情願。

森鷗外並不覺得黑澤蓮會情願。

他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就算遭遇磨難,也會不斷從其他方面找到樂趣,彌補情緒,驅逐喪感。因此他很少會陷入低谷,即使被切斷和故鄉格陵蘭島之間的聯絡,也未能真正打倒他。

這樣的人,主動的機率太低了,就算有,也不會發生在他們身上呀。

同性、長輩、上司、利用他的人、年齡差二十一歲……沒有一個因素是有利於他的。

人最難能可貴的是有自知之明。

更難能可貴的卻是狼子野心。

不利於又怎樣?因素不過都是棋盤

上棋子,如果操控整個局勢,還是看下棋的人自己有沒有那個覺悟。

黑澤蓮被森鷗外介於玩鬧和玩弄之間模糊不清的態度搞得心煩意亂。

他不能讓蝴蝶香奈惠和福澤諭吉,還有那兩隻惡鬼看出他的情緒變化,於是就那麼按著森鷗外,替無慘剝蝦。

“你也吃啊。”森鷗外夾起一隻蝦,看似友好親切地遞到黑澤蓮的唇邊。

桌底下是曖昧的摩擦。

黑澤蓮抿了抿唇,大大方方地張開了嘴。

蝦肉在咀嚼時能嚼出汁,裹著濃郁鮮甜的蝦黃,橫濱的海里產不出這種鮮美原生態的味道。

“謝謝林太郎叔叔。”他拖長了尾音,頓了頓,補了一句,“我媽以前就常誇你溫柔體貼。”

雖然黑澤蓮是為了給周圍僵硬的氣氛一個合理的解釋,但他說的也是真事。

黑澤蓮聽到黑澤茗對森鷗外為數不多的評價,都是正面的。

“阿茗學姐過獎了,難得她還能提到我。”

森鷗外也給自己餵了一顆蝦,投餵黑澤蓮讓他想起了嬰兒期的黑澤蓮。

他也餵過他。

當時他小小的一團,身上插滿了管子,一出生就遭受著極大的痛苦。

森鷗外在那時就想結束他的性命,黑傑克忙著記錄資料,讓他給黑澤蓮餵奶,他拿的奶瓶裡的牛奶已經冰冷了,卻欺騙黑傑克牛奶還是熱的。

他想過一萬種讓黑澤蓮死亡的方式。被嗆死,拒絕冷牛奶而餓死,溺死,摔死。

但小嬰兒卻有著與生俱來的倔強。

他喝下了冰冷的牛奶,沒有哭鬧,沒有吐,他靠管子維持著微弱的呼吸,心臟跳動得微弱卻均勻。

在青年森鷗外月下衝動抱著他走進海中時,他第一次使用了異能力,帶著對方看到了如夢似幻的月下睡蓮。

並伸出細瘦的小手,輕輕地碰了一下森鷗外的臉。

那可能是他對世界的第一份善意。

這些事,森鷗外也都清楚地記得。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他的小朋友長大了,沒有變成他這樣糟糕的大人。

……

一頓晚飯吃得暗潮洶湧,最後連蝴蝶香奈惠都發現了黑澤蓮和森鷗外之間的異樣。

山中已經入夜,幾人在萬世極樂教休息,鬼舞辻無慘想纏著黑澤蓮套訊息,被森鷗外丟給了福澤諭吉,他在內心思考後決定今晚就將黑澤蓮變成鬼。

“首領,你答應過我不和我有肢體接觸。”

四下無人時,黑澤蓮又恢復了冷淡的一面,他被森鷗外拽著一隻手,甩了兩下,沒甩掉,乾脆放棄了。

“蓮醬,你剛才還不是這副表情的,你還叫我林太郎。”

森鷗外扁了扁嘴,配上他身上的鴨子睡衣,看上去就像一隻剛出殼的大鴨子。

有點笨,有點呆,還有點好玩。

垂下的兩根鯰魚須都顯得委屈巴巴。

第一次見他的人,絕不會把他和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聯想到一塊去。

“森先生,我不會背叛港黑和你,我知道有人提議讓我去黑衣組織臥底,你不用擔心我會背叛你,讓我去吧。”黑澤蓮望著他的眼睛說,“但有一件事,你要清楚。我是工具,不是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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