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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計嘉感覺到胳膊上的手很用力,夏天他的手掌卻不熱,可能是剛從開了空調的辦公室裡出來。她掙紮了一下沒有擺脫他的桎梏,反而自己越掙扎他握得越緊。

計嘉產生了一種骨頭會被他生生折斷的錯覺。

雖然很疼,但是她臉上沒一點痛苦的表情,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隨之眼睛彎彎,唇角微微揚起,又是這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陳清讓算是發現了,她每次這麼笑不是火上澆油就是語出驚人。每一次的表情都一模一樣,就像是訓練過上千上萬次一樣。

「拉拉扯扯不好,我們在學校裡不是要假裝不認識嗎?」計嘉說著又掙紮了一下,這回他手鬆了,但表情也更難看了,她揉了揉被捏疼的地方,得了便宜還賣乖。

計嘉又問:「你和班主任解釋了?哎,明明就是哥哥你自己說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關係的,結果自己說出去了。」

陳清讓後槽牙開始打架:「廢話,而且不是你自己在緊急聯絡人那一欄寫了我的名字的嗎?」

現在居然還惡人先告狀了。

剛剛在辦公室裡陳清讓不得不胡謅他和計嘉有一點親戚關係,因為計嘉家庭出問題了所以現在暫住在他家。

胡彪沒多想,只以為是沾親帶故的表兄妹也就沒多說。

計嘉依舊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那你也可以汙衊我啊,就說我你。指桑罵槐這麼高階的話術技能都點滿了,再胡謅兩句不會啊?」

她就是故意的。

陳清讓以前也沒覺得自己是個暴脾氣,因為他很不喜歡陳湛林那樣的大人,他也盡力避免自己變成那種人。可這會兒他突然很不想管自己後半輩子如何了,真的只想掐死她。

報完指桑罵槐的仇,計嘉身心都愉悅了。

回到班級的時候陳清讓還黑著臉。

徐恆易本來心思就沒有在自習上,他才不怕被紀律委員記名字,陳清讓還沒坐下來他就搭話了:「你怎麼在辦公室裡待這麼久?」

陳清讓扭頭看見徐恆易攤開在桌上的書後也抽了本一樣的,他敷衍:「做考卷。」

「怎麼叫你去做考卷啊?不會是叫你試難度然後叫我們考吧?」徐恆易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

紀律委員就坐在徐恆易旁邊,看見兩個人交頭接耳開口說了一句:「徐恆易,別講話。」

-

因為緊急聯絡人的事情,陳清讓決定不會再和計嘉在學校裡說一句話。單方面的冷戰只持續到沒持續幾天,只到週四。

陳清讓隨手將早讀課的語文書合上,擰開桌上的可樂,看著桌邊一摞書,下意識問:「下節什麼課?」

計嘉正準備看課表,聽見他的聲音,她拿喬:「你和我說話?」

陳清讓覺得她又要開始氣人了。但自己確實在和她說話:「嗯。」

她聽罷,抬了抬眉骨,一臉戲謔,壓低聲音往他那邊靠近了一些:「你不是不讓我在學校裡和你說話的嗎?怕別人誤會我們的關係。」

這話她從她嘴巴里說出來也挺站不住腳的,前幾天還在給他來了出緊急聯絡人的賊喊做賊的戲碼。她又不是一個聽話的人,剛這麼說也只是嘲諷他隨帶著諷刺一下自己。

「正常同學交流,可以。」陳清讓給自己找補。

計嘉抬腳就把他給他自己搭的臺階踢了:「我那天抄課表的時候,你不是還叫我管好我自己嗎?」

陳清讓呵了一聲,雖然自己打臉,但他覺得計嘉也記仇:「要讓你當紀律委員,我覺得你能寫本死亡筆記出來。」

計嘉把化學書拿了出來,明晃晃地舉到起來:「看到你給自己說的狠話找補的樣子,我相信女媧補天的時候一定是和你討教問詢了。」

陳清讓抽出化學書:「是啊,我還建議女媧補天找你取材,一身鋼筋。」

上課鈴聲將計嘉原本準備繼續說的話被堵了回去。陳清讓朝著她嘚瑟一笑,至少在和私生女的拌嘴上他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然,抬眸一看。

陳清讓蹙眉,踏著上課鈴聲走進教室的不是什麼化學老師而是數學老師。

他下意識看向旁邊那人,化學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她收起來了,她拿出數學課本,將書本捲起來,嘴唇微微撅起,也不知道她塗得是什麼潤唇膏有點亮晶晶的,嘴巴對著書本輕輕一吹,就像是神槍手在西部對決中取得了勝利後吹槍口的收尾慶祝動作。

陳清讓將化學書放回去:「靠。」

被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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