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鈞剛剛走了幾步,就被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給攔住了:“你是肇事司機,你不能走。”
“老不死的,你是不是眼睛瞎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肇事司機了?我是從副駕駛位置上走下來的好不好?
好狗不擋道!我這邊還有一個重要飯局,趕快給老子滾開!”
說話之間,司馬鈞用手推了老頭一把,把老頭推到了一邊,邁步就要離開。
但這個時候,老者再次拉住了司馬鈞的胳膊:“年輕人,你這是欺負老頭子眼神不好啊,我們現場很多人可是親眼看到你是從司機位置上走下來的。你就是肇事司機,怎麼著,想要肇事逃逸、讓手下背鍋啊,你們也太不講究了吧?
現在是什麼時候?現在是晚高峰!你汽車開那麼快,你簡直根本不把其他人當回事啊!
難道有錢就可以任性嗎?”
司馬鈞不屑冷笑:“對,沒錯!有錢就是可以任性!不就是一箇中學生嗎?大不了我們賠錢不就可以了嗎?
老子別的沒有,就是錢多的花不完!”
說完司馬鈞還想要繼續往外走。
林飛揚並沒有急於出面,而是先蹲在地上檢視了一下穿著中學生校服的男孩是不是還有救。
不過等他試探了一下對方的鼻息,檢視了一下對方的傷勢之後,林飛揚就知道,已經沒救了。
林飛揚當場就感覺到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
雖然林飛揚沒有親眼看到這起事故的發生,但是,哪怕僅僅是看這名學生距離人行橫道足有二十五六米之遠,還飛起來五六米高,足以說明事故發生之時車速很快。
他很難理解,在如此鬧市區,司馬鈞為什麼要把汽車開得那麼快呢?
難道他就不怕出事嗎?
尤其是當他看到司馬鈞肇事之後竟然打算讓保鏢處理此事,他自己先跑路。尤其是當林飛揚聽司馬鈞說出“不就是一箇中學生嗎?大不了我們賠錢不就可以了嗎?
老子別的沒有,就是錢多的花不完!”這句話的時候,林飛揚心中的憤怒無以復加。
他現在終於看明白了,司馬鈞根本就沒有把這位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中學生的命放在眼中。
在他眼中,一條鮮活的生命竟然是可以用金錢來衡量購買的!
司馬鈞本以為自己可以輕鬆離開,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被周圍的群眾給堵住了,離不開。
司馬鈞怒了,他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市委書記馬躍海的電話:“馬書記,恐怕今天晚上的飯局我參加不了了?”
馬躍海接到司馬鈞的電話當時腦門就冒汗了:“司馬鈞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自己哪裡做的不好讓他不高興了嗎?”
馬躍海心中想著,嘴裡卻道:“司馬先生,不知道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
這就是馬躍海的聰明之處,他並沒有直接問司馬鈞為什麼不來了,而是問司馬鈞有什麼可以幫忙的。這樣司馬鈞聽起來就比較順耳。
司馬鈞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馬書記,我在你們通天市迎賓大道上被一群土包子給攔住了,說啥也不讓我走。
不過是我的司機開車撞死了一個人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至於把我圍住不讓我走嘛?
馬書記,我今天是帶著極大的誠意過來的,還專門提前了20多分鐘的時間準備趕過去,但是我卻沒有想到,你們通天市的這些土包子竟然這麼囂張!”
馬躍海聞聽此言,臉色當時就黑了下來:“司馬先生,你把你的位置資訊發給我,我馬上安排交警隊的人過去為你保駕護航,在這通天市,就沒有我馬躍海擺不平的事!如果連這麼點小事我都擺不平,豈不是要讓司馬先生看笑話了。”
說話之間,馬躍海語氣中充滿了強烈的自信。
開什麼玩笑?
司馬鈞是誰?那可是司馬青霜的親侄子,而司馬青霜那可是江南省政法大佬。
誰敢動司馬鈞?
這不是給司馬青霜上眼藥嗎?
別說司馬鈞親口跟他說,是他的司機在通天市撞死了一個人,就算真的是司馬鈞開車撞死了一個人,也無所謂!
只要他馬躍海願意,也照樣為司馬鈞洗白!
否則的話,他馬躍海這個市委書記豈不是白當了。
權力是什麼?
權力是毒藥!
而小的權力要想發展成為更大的權力靠的是什麼?
是圈子!
是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