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揚聽到高建軍的疑問,呵呵一笑:“其實,出現這種問題的根源還是在於腐敗。
你可以想想看,為什麼一個城管隊員帶著幾名協管隊員,他們就敢在他們所分管負責的領域內為所欲為?
他們不僅把小商小販當成了自動提款機,甚至還對他們動輒打罵和驅趕,雖然在各層級的城管執法條例中都明確規定要文明執法,但是,為什麼暴力執法問題層出不窮?
有人說是城管隊員執法素質的問題。
這一點不可否認,但不是核心問題。”
說完,林飛揚嘆息一聲說道:“老高啊,這就是權力所帶來的魅力,人有了權利,就敢吆五喝六,頤指氣使,為什麼老百姓經常說看到某些官員的身上有一種官氣?
那是因為這些人在平時的工作之中養成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場?
在對待同事和下屬的時候,會有一種天然的優越感和威嚴感。
而且在現實生活中我們都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
說的就是這個問題。
而城管局的問題就在於,這些城管在對待小商小販的時候,他們把自己看成了高高在上的執法者,他們把自己當成了高高在上的官員,他們把老百姓當成了任由他們宰割和魚肉的物件,他們忘記了初心和使命。
而這也是我們整個公務系統所面臨的一個嚴峻的問題。
為什麼很多醫院都出現了丁義珍式的視窗?
為什麼很多老百姓去辦事大廳去辦事,總是會受到諸多的刁難?
其根源還是在於官僚主義心理在作祟,還是因為他們手中掌握了權力就感覺自己應該高高在上。
他們忘記了手中的權力是誰給的!”
高建軍聽完之後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緩緩問道:“林市長,您認為我們能解決官僚主義作風這個問題嗎?”
林飛揚苦笑了一下:“要想系統性的解決很難,但是要想極部分解決還是有辦法的。
比如說在城管局,有些城管不是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官僚主義心理嗎,那就給他的這種權利帶上制度的枷鎖就可以了。
他們那些城管不是到處跟小商小販收取保護費嗎?
為什麼他們敢這樣囂張?
其原因還在於城管系統內部包括我們通天市市政府系統並沒有建立合理的監督舉報機制。
不是我們不知道這樣做可以解決這些問題,而是機制不夠健全。
在另一個層面,比如說對待建築垃圾,尤其是垃圾清運車以及其他的一些和權貴依附有關係的一些領域,城管局不僅對於這些亂倒垃圾的垃圾清運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對一些違法的建築同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於有權有勢的直接無視,對於沒權沒勢的,當上級領導重視起來這項工作的時候,他們就會選一些沒權沒勢的來進行拆除。
他們這叫養蠱自重!
所以,要想從根源上解決這些問題,必須要把權利和責任對等起來。
以什麼樣的權利,就要承擔什麼樣的責任,同時要把人民群眾的監督真正的落到實處,而不是讓人民群眾正當利益受到侵犯的時候,只能透過網路做唯一的渠道去維護自己的正當權益。”
說到此處,林飛揚深深嘆息了一聲:“其實,有些時候,我們這些身在系統內的人也很無奈,甚至就連我自己要想達到某些正義的目標的時候,我除了訴諸於網路之外,我真的想不到有什麼正當的途徑能夠讓正義得到伸張。
這充分說明一點,那就是我們給人民群眾伸張正義的渠道實在是太少太少了,這充分說明我們某些部門他們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把黨和國家賦予他們的重任負擔起來。”
林飛揚說到此處,再次深深嘆息一聲,臉上滿是無奈。
高建軍聽到林飛揚的這番話,猶如醍醐灌頂,他喃喃自語道:“林書記,如果不是聽了你的這番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發言,我真的沒有往這方面想啊。”
林飛揚沒有說話。
就在此時,走廊裡傳來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那是一陣吹喇叭敲鑼鼓的聲音,聲音悲慼,越來越近,最後在林飛揚的辦公室門口停住了。
有人直接一腳踹開了林飛揚辦公室的房門,林飛揚眉頭一皺,走進來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他的頭上蒙著白布,在他的身後同樣是頭戴白布、手持黑色相片的老弱婦孺。
此時此刻,在距離林飛揚辦公室不遠的梁惠民的辦公室內,梁惠民的辦公室房門開啟著,梁惠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