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廂內,烤爐散發著熱度,米酒的後勁也讓人覺得身體微微發燙。
很多人說看不到未來,其實是看到了未來?
陳婕妤聽著程逐這句看著有點小繞的話,微微一愣後,很快就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是啊,說自己看不到未來的那些人,真的看不到嗎?
錯了,這些人往往是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只是沒有看到美好的未來,或者是自己想要的的未來,自己期盼的未來。
而這,偏偏又是這個操蛋世界裡的常態。
很多人小時候都覺得自己是世界的主角。
可步入社會幾年後的人,會慢慢的明白自己的平庸,然後慢慢開始接受自己的平庸。
很多人會意識到,很可能自己的未來啊,在此刻就已經定死了。
至於陳婕妤呢?
她的未來呢?
她其實心裡很清楚的,跟明鏡兒似的。
程逐的話語,就像是一把刀子,捅進了她的內心。
從老家回杭城時,坐在火車上的那股疲憊感再次席捲而來。
她那個時候只有一個念頭,覺得好累啊,真的好累,好希望換種活法,能活得更輕鬆些。
就在這位美女輔導員又有點失神的時候,她的耳邊再次傳來了程逐的話語。
他好像與她講話永遠都帶著點渾不吝,跟沒把自己當學生似的。
“我講了這麼有哲理的牛逼話,你不跟我提一杯?”他輕輕用酒杯在桌子上敲了敲。
講完裝逼話後,還要自己捧自己一下。
說真的,作為重生人士他確實很難把自己完全當作大一的新生。
但他確實是有把陳婕妤當老師的。
畢竟老師這層身份多好呀!
陳婕妤苦笑了一聲,與他輕輕碰杯。
將小杯子裡的米酒一飲而盡後,她看向程逐,說著:“你這樣的人,應該很少會有迷茫的感覺吧?”
在她看來,程逐應該就是那種目標很明確的人。
“迷茫的嘞,都不知道以後到底能賺多少錢。”他又開始了。
這種話如果是普通人說,聽著好像是不確定以後能不能賺到錢。
但從他嘴裡說出來,那就是另一層意思了。
陳婕妤搖頭失笑,這個男生好像在她這裡講話一直都是這副德性。
人有的時候,聊過一些深度話題,然後一定程度的敞開心扉後,再回歸到原先的談話節奏上,會更放得開聊一些。
程逐老往她心口上戳小刀,把她戳得千瘡百孔的,她都有點開始擺爛了,實在是設不了心防了啊。
更何況對她來說,其實在東大樓的走廊上時,自己的崩潰瞬間他絕對是捕捉到了。
只是他那個時候以一種很自然的形式,照顧了自己的情緒與面子。
但詭異的是,你那會兒好像很暖很有情商,怎麼飯桌上就換了副嘴臉!
這讓她覺得有點搞不懂面前坐著的這位班裡的男生,覺得他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壞一些?
包廂內,二人已經喝完第二壺米酒了。
小酒壺並不大,陳婕妤的酒量似乎也還可以。
她這段時間一直情緒在堆積,其實心中也需要一個宣洩口,最好是能有一個傾訴物件。
但她先前怎麼都沒想到,這個人會是自己的債主,自己的學生。
其實她後來有想過,自己一貫的包裝,自己精心構造出來的人設,或許也早已在他面前人設崩塌了吧。
不管是自己的妝容,還是穿搭,亦或者是朋友圈,都被自己包裝的很精緻。
可實際上呢?
五萬塊都拿不出來。
同時,這也間接證明了她的家境也不好。
她也很想過好的生活,但結果卻是表面上看著過得好,就已經要拼盡全力了,更別提是真的過得好了。
最終,桌子上的烤肉基本都入了程逐的肚子。
米酒兩個人一共喝了三壺。
他看得出來,這位美女輔導員啊,已經開始酒勁上頭咯。
你看她的坐姿就知道了。
被黑色絲襪包裹著的兩條勻稱的小腿,此刻正交疊在一起,然後一同向右側歪去,膝蓋則頂在牆面上。
她用自己的右手托住腦袋,左手則還是輕輕地沿著杯沿在打圈兒。
金絲眼鏡下的眼眸,已經徹底變得朦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