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婚禮誓詞卡片,是他在舉辦婚禮當天向策劃多要的一張。
與蘇明熙那段感人肺腑的誓詞,是他讓助理寫的。
但無人時,秦奈也真情實感的給自己心中的新娘寫了婚禮誓詞。
他本想著等國內事情處理完,就第一時間來看秦妙。
「婚禮下一項,新郎宣誓。」
秦奈顫抖著展開卡片,面向大海。
「我親愛的愛人,妙妙小姐。這已經是我們相識的第十五個年頭了,以至於,我單是握著電話,聽著你同我講話時的語氣,腦海里便能想像到你的表情。」
「初見你那天,我記得是在林州福利院,你又瘦又小,穿著並不合身的衣服,站在一群身高參差不齊的小孩子中,我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你。」
「得知你要做我妹妹,我很是欣喜,但情緒向來內斂的我,卻不知該如何表達。所以,只會笨拙的將自己盤子裡的食物塞給你,還有用了很久的鋼筆送給你。但你好像誤會了我,只以為我是欺負你。」
「但我也不得不承認,有段時間我是恨你的。我恨你軟弱溫柔,任人欺負,恨你明明痛徹心扉,還能裝的若無其事。直到那天你紅著眼跑來我房間,求我幫你。那晚後,我才知道,原來枯竭的心臟也會因久旱逢甘霖而復甦,而我看向你眼神的曖昧和慾望再也藏不住。」
「說來可笑,我曾在反覆煎熬中醞釀對你的愛,直至越來越濃。直至如今我願意,困在你眼眸,與你共生。」
「但從今天起,我想就讓那些晦暗的過往徹底消散,我們,只做這平淡浮世中的庸俗夫妻,只談情愛。」
「我註定了,向你臣服。」
唸完誓詞,秦奈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暗紅色絲絨鑽戒禮盒,裡面是他早早選好,準備送給秦妙的禮物。
不知是海上風大,還是船身顛簸。
秦奈甚至還沒來得及開啟盒子,他便突然手指一滑,禮盒從他掌心滾落,沉入大海。
像是某種感應,男人扶著欄杆,半晌苦笑問道:「是你對麼?」
秦奈在那一瞬想起,他們從前有過一次爭吵。
那天,他心血來潮逗趣秦妙,說自己總要娶妻的。
一向溫柔的人氣紅了眼,直接推翻了一整櫃子的酒杯。
她說:「你娶妻,可以。但從那之後的每一刻,我都不會原宥你,也不會再見你一面。」
秦奈指節發白,看著海面翻滾的浪,像是能將人吸進去。
「我們妙妙真狠心,說不要二哥,就真的不要了。」天上地下,她都回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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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月的低燒一直是回到國內才徹底退去的,大病如山倒,小姑娘瘦的臉頰凹陷。
趙宥齊向學校給兩人請了一週假,哪裡都沒去,只待在趙家別墅。
經歷了秦妙的事後,謝臨月像是癔症般日日昏睡。
內心深處,她在怪自己。
午夜夢回時,謝臨月會想如果當時她沒有離開,事情就還會有轉機。
趙宥齊見她鬱鬱寡歡,便總是變著花樣逗她。
可小姑娘也只是淡淡笑一下,然後繼續沉默。
蘇明熙得知後,翌日抱著孩子來到趙家。
她好像已經妥協向前看,一如往日對秦妙那樣,和謝臨月聊著天。
「我們以妙妙的身份編了一個圓滿的故事。漂亮的公主遇到了命中註定的王子,所以公主決定追隨王子移民海外,去過她想要的人生。」
這是秦妙一直以來的夢想,想嫁給一個平和的人,去過平淡溫馨的生活。
現在,她去實現願望了。
「至於那個什麼楠,她得罪了秦家和蘇家,我動用了點手段,把她送到了特殊的地方,不會讓她死,但會讓她生不如死。」
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自己恐懼的事情。
好似,活著一世,從不會有哪一刻是輕鬆的。
於是,每個人對於生死也有了不同的看待方式。
於亞楠知道自己得罪了秦、蘇兩家,又被何成過河拆橋,死了倒比活著輕鬆。
那她就不能死,偏是要她清醒的活著,但又感受不到自己活著。
直將人折磨的如行屍走肉,而□□的痛又提醒著她還在這個人世。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既然要讓她還債,就要選她最怕的人生。
「秦家老爺子現在已經卸任了,整個秦家都由秦奈掌控。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