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也只能是清醒夢。
謝臨月斂了斂臉上的情緒,問道:「哥哥剛說上樓給我東西,不會就是教訓我不許早戀吧?」
樓道內的光線並不明朗,趙宥齊垂眸看著站在眼前的她。
他神色略帶嚴肅,顯然還沒從教訓妹妹不許早戀的哥哥身份中走出來。
「這個給你。」他一隻手插兜,帶著幾分慵懶隨意,十分自然的地給她一張照片。
謝臨月疑惑接過,視線在照片與他之間來迴轉換。
直到謝臨月翻轉,看到照片正面。
「是爺爺給我拍的人魚公主!」她驚喜道。
趙宥齊也跟著勾了勾嘴角,眼角溢位一絲淡淡的笑意,「昨天打掃衛生,就找到了。」
他一句打掃衛生。
實則差點將整個臥室翻過來。
「你怎麼帶著照片去跑步呀?」謝臨月視線還在照片上,隨意問道。
趙宥齊放在口袋內的手握了握,尖利的紙質物劃過他手心,「可能是拿錯了,我本來是要拿水杯的。」
回答完,他心間一皺。
這算什麼答案,毫無邏輯。
但小姑娘只顧著失而復得的喜悅,壓根沒有注意他說了什麼,只附和著,「這樣呀,辛苦啦。」
回到家後,趙宥齊手心開始火辣辣的疼。
他將劃傷自己的利器從口袋裡拿出,是一張復原的照片。
他昨晚找到時便準備連夜送過去,但走到門口,他又反悔了。
那是一個名為私心的魔鬼。
告訴他,「他想私藏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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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五四青年節接近,學校特給節目海選透過的同學最後一節課可排練的特許。
下課鈴一響,謝臨月便抱著ipad跑去藝馨樓的舞蹈教室。
這次的表演對她來說,意義非凡。
一是人爭一口氣,她無論如何都不許自己在於亞楠面前輸掉。
二便是趙宥齊也會在臺下看她。
仰望他的次數已經數不勝數,這次她希望自己是那個被仰望的人。
謝臨月剛換好練舞服和芭蕾舞鞋,教室門便突然被推開。
於亞楠本正在和其他人說說笑笑,見到她在,臉色立刻便變了。
「麻煩你讓一下教室,我們要排練舞蹈。」於亞楠趾高氣揚,雙手抱臂看著她。
謝臨月自是覺得無理,「我先來的,憑什麼要我讓。」
於亞楠白了她一眼,神情不屑,「你就一個人,去樓道里也能練。而且我們要跳壓軸,你說憑什麼要你讓。」
其他女生也幫襯著,「就是呀,往年都讓你,今年楠楠跳壓軸,你憑什麼還霸佔著教室。」
謝臨月緊咬牙關,「你們欺負人。」
於亞楠皮笑肉不笑,一臉高傲,「欺負你怎麼了?一會兒,趙學長還要來給我們指導,識相的話,快點走。」
兩人針尖對麥芒,空氣中瀰漫著火藥味。
此時教室門被人敲了敲,「你們幹什麼呢?怎麼還不開始練習?」是藝術團的奚老師。
於亞楠看到奚老師,立刻一臉為難的看向她,「奚老師,謝臨月不肯給我們讓教室,我們準備去操場練。」
謝臨月急忙解釋:「奚老師,是我先來的。」
奚姣看了兩人一眼,似笑非笑道:「謝同學,有的事呢,並不能用先來後到定論。也分輕重緩急,於同學她們要排壓軸,所以肯定是要先緊著重要的事來。」
謝臨月自是不服,立刻反駁道:「可是奚老師」
「謝同學,不要再胡攪蠻纏,浪費時間了。」奚姣直接截斷她的話,十分不耐煩道。
謝臨月緊捏住舞蹈道具。
那一刻她被委屈填滿。
「奚老師好。」
突然,從奚姣身後傳出一道清冷的聲音。
眾人立刻望過去,趙宥齊便站在那裡。
謝臨月有幾分羞恥,她並不想在這種時候被趙宥齊看到。
見到趙宥齊過來,其他人也顧不上謝臨月,紛紛圍到他身邊。
而謝臨月則站在無人之境,身邊落下落寞的雪。
「打擾你複習了,結束了老師請你和楠楠吃飯。」奚姣十分溫柔笑著說道。
趙宥齊笑著搖頭,「奚老師太客氣的。」
謝臨月收回視線,不想再看他們寒暄。
披上外套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