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你是自找苦吃,」周景珩低罵了一聲,可還是暫時放下了藥水抬頭對秦子暮說,「老秦,去準備一杯溫熱的蜂蜜水來。」
秦子暮聽話地去了小廚房端來了一杯蜂蜜水。
見蜂蜜水已經備好,周景珩重新端起藥水,一手把著蘇和的下巴,帶著些不容抵抗的力道乾淨利落地把藥送入了蘇和的口中。
蘇和被藥水一灌,忍不住嗆咳起來,頓時整個嗓子和口腔都苦了,把他委屈地輕聲哼哼。
「行了行了,喝完藥就好了。」周景珩輕拍著蘇和的背為他順氣,然後接過秦子暮遞來的蜂蜜水小心地給他餵了幾口,比起苦藥,這甜滋滋的蜂蜜水可就好餵多了。
餵完蜂蜜水,周景珩將人放回了被窩蓋好了被子,一抬頭就看見秦子暮探著腦袋滿臉好奇地望著他:「現在可以說了吧?他到底怎麼回事?他不是許耀嗎?如果他是蘇和,那在劇組拍戲的那個是誰?」
周景珩走到床邊的沙發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有些事我不方便說,我只能說,他就是蘇和,而劇組裡的那個,才是真正的許耀,因為一些原因,他在非自願的情況下被換了身份。」
「這是……現實版的狸貓換太子嗎?這也太神奇了。」秦子暮喃喃道。
周景珩深深看了床上沉睡著的人一眼:「沒什麼好神奇的,不過是人心不足罷了。」他收回目光,看向秦子暮,「你去休息吧,我看著他。」
「……行吧。」秦子暮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臥室,剛要關上門,他又探進了個腦袋,「景珩啊,雖然這位是蘇和,但你還是要注意著點影響,畢竟現在情況複雜……」
周景珩輕輕一抬眸。
「得嘞,你知道就好,我走了。」
門被關上,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蘇和有些沉重的呼吸聲,周景珩走到床前,看到他深深皺著眉,呼吸混亂,蒼白的唇緊抿著,睡得極不安穩,幾縷被汗濕了的頭髮貼在額角,眼睫上也濕漉漉的……濕?
周景珩拿手一探,這才發現蘇和發了汗,衣裳都被浸濕了,他連忙調高了空調的溫度,拿來毛巾和睡衣準備幫蘇和換衣服,剛上手撩起衣擺,周景珩的動作就頓住了。
寬鬆的衣擺下,一節纖細的腰身細白緊實,優美的腰線漸漸往下隱沒在了褲腰裡……
周景珩愣了兩秒,隨後移開了視線,平靜且迅速地幫蘇和更換起了衣服,直到把換下的衣服丟進髒衣簍,他才長長舒了口氣。
他在衣簍前站了足足有五分鐘,然後走回了床邊給蘇和掖了掖被角,接著坐到床邊的單人沙發上開啟平板安靜地看起了電子劇本。
星沉日升,透過紗簾的日光減了幾分刺目多了幾分柔和,將蘇和從沉睡中輕柔地喚醒,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目光四下搜尋著能讓自己感到幾分安全的熟悉物品或場景,視線繞了一圈,最後落在了一旁坐著的人身上。
那人坐在窗前,背對著窗戶,柔和的日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籠罩出一層溫柔的光暈,他靠著椅背,但腰背卻是挺直的,右腿架在左腿上,膝蓋上放著一個平板,微低著頭,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金邊的平光眼鏡,正在認真看著平板上的內容,手上還拿著一隻電子筆,時不時做些記號,雖然沒什麼表情的樣子看著格外高冷,可身上的家居服又把這不好接近的氣質中和了一些。
一個認真,且完美的人。
「周景珩……」蘇和喃喃喊出了他的名字。
聽到呼喚的周景珩抬起頭,收起平板摘下眼鏡走了過來:「醒了?」他伸出手探了探蘇和的額頭,「退燒了。」
蘇和剛想撐起身子,就被周景珩扶了一把:「右手別用力。」
蘇和這才發現身邊放著的暖水袋,以及不再疼痛的右手,他握著右手小心地活動了一下,抬頭朝周景珩笑了笑:「謝謝啊,要不是你,我恐怕會暈死在大街上,那可就丟人了。」
「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
「啊?」蘇和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周景珩垂眸看著他:「不怕受傷,不怕冷嘲熱諷,更不怕丟人。」
蘇和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沉默地垂下了眼簾。
「你說你留在《烽火長安》是想讓刺激許耀受到刺激露出破綻,」周景珩的嘴角勾出一個涼薄的笑容,「他受沒受刺激我不知道,但你,應該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否則怎麼會在身體剛剛恢復的情況下就頭腦發熱的接下一場雨戲。」
蘇和依舊沉默著。
「如果我沒有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