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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可就在真誠準備找零時,卻做了個排練時沒有的動作。

他抽出了紙幣,正要塞給對方時停下了動作,似乎正在猶豫,而後一咬牙把錢收了回來,重新做了個找零的動作。

一個小動作,讓故事有了不一樣的發展。

真誠心裡暗自得意,「許耀」演的是盲人,他試過,要演盲人的話需要讓目光沒有聚焦點,這會讓人不容易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就算「許耀「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在無實物表演的情況下,沒有經過事先溝通「許耀」根本不知道他這個動作拿出的是什麼。

接下來,要麼「許耀」按照原計劃往下演,要麼是慌了神丟了戲,無論是哪種情況,他都會是被襯託的那一個,穩賺不虧。

真誠花了大半天研究出的小算盤,不可謂不響,可惜,那是對於新手演員而言。

蘇和年幼出道,按照戲齡來說被稱一句「老戲骨「也不為過,他什麼樣的情況沒經歷過?

不過是臨時改戲,蘇和心都不帶顫一下地接下了真誠遞過來的「錢」,手指撫過紙幣的表面,輕輕捻了捻,然後朝前方露出一個明媚的笑:「謝謝。」

和彩排時的清淺的笑意平淡的語氣完全不同,這個笑天真單純,似乎不染世俗,帶著感激,讓人興不起破壞的念頭。

真誠愣了愣,臉上不由自主地開始發燙,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能幹巴巴地說了一句:「不客氣。」

剛說完,真誠就回過了神,然後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就懊悔得想要扇自己一巴掌,這還不如啥都不說直接結束呢!

不管怎麼後悔,考試都已經結束了,並且沒有重來的機會。

真誠站了起來,走到了考官面前,心裡憋氣地瞪了蘇和一眼。

蘇和走過來的腳步一頓,默默和他拉開了距離,安靜地看著考官們湊到了一起正在輕聲討論著最後的結果,時間有點久,隱約可以聽見他們為了他的身份問題起了爭執。

真誠顯然也聽到了一言半語,朝著隔壁飛快地白了一眼,輕聲嘀咕了一句:「真是個麻煩精。」

「嗯,」蘇和頭也不回,淡淡應了一句,「真是不好意思了。」

明明是在道歉,明明沒什麼激烈的情緒,可真誠卻像是被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難受得緊,礙於場合不好發作,只能自己忍著。

好在考官們終於商量出了結果,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剛才的表演,兩位都完成的很好,許耀是吧,你的表現超出想像,尤其是這個盲人的狀態抓的很好,是下過功夫練過的吧?」

蘇和點了點頭,他確實曾為了一個角色特意花時間練過,可惜角色沒有拿下,這個技能沒有展現的機會。

主考官滿意地點點頭,隨後看向了真誠:「真誠,你的臺詞比較生硬,口齒不夠清晰,還需要再練練,不過總體表現還是不錯的。「

通常來說,能得到一個「不錯」的評價就說明這個考試穩了,但真誠卻開心不起來。

有了對比,從前覺得滿意的結果如今怎麼也看不順眼了。

「另外我注意到你們加了個往回塞錢的情節,我看這個情節在考題上沒有,這是你們誰設計的?」

真誠眼睛一亮,覺得自己找到了反擊的機會,連忙上前一步,有些急切地回答說:「是我設計的。」

「嗯。」主考官點了點頭。

這個反應在真誠看來就是對他表示肯定,於是忍不住揚起了嘴角,斜眼看著「許耀」,挑了挑眉。

如果他們是朋友,這個表情可以解讀為成功後與朋友嘚瑟地分享喜悅。

然而他們非但稱不上朋友,甚至可以說有一點敵對的關係,這個時候的嘚瑟,顯然是在炫耀與挑釁。

蘇和雖然沒有看他,卻也準確地接受到了真誠傳遞過來的情緒,可他依舊神色淡淡,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對方。

真誠暗自得意,想著他肯定是酸了才假裝看不見,嘴角正要忍不住再往上抬個幾度,就聽主考官說:

「剛入這行的人,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讓更多人看見,這點我可以理解,但你們要記住,我們是演員,所謂演員,是為角色服務,而不是成天想著怎麼突出自己,有些角色就該默默無聞,有些角色就該從骨子裡壞透底,如果所有人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不是影視劇,這是單人紀錄片!」

主考官看著真誠,沉聲問道:「你現在告訴我,你演的該是什麼樣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