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怕是要發瘋。
周景珩一時沒有動作,這讓兩個警察有些緊張起來:「先生?」
「我……」
「他是我朋友。」
兩道聲音重合在了一起,一個猶豫,一個堅定。
與此同時,蘇和上前一步,順手拉了一把周景珩,將人護在了身後,溫聲解釋道:「他是來找我的,來的早了些我還沒醒,所以就在樓下等著,造成誤會不好意思了。」
周景珩感受著手腕上傳來的觸感,低垂眼眸,視線掃過牽著他的那隻手,緩緩向上落在了身前人的耳後。
那處的脖頸上,該有一顆紅痣的,可惜如今被圍巾和頭髮擋了個嚴實……
不過紅痣也不能證明什麼,畢竟現在那個「蘇和」的身上,也有這顆標誌性的紅痣。
這也不要緊,有沒有紅痣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人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周景珩在默默注視著蘇和的時候,警察也在探頭仔細打量著他。
「那他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蘇和心思急轉,立馬回答:「他不能見光。」
這一句話讓警察看向周景珩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而周景珩也輕輕挑了下眉。
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歧義,蘇和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他對光過敏,所以才遮的嚴實了些。」
周景珩輕笑了一聲,點頭道應和:「是,我對光過敏。」
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些許笑意落在了耳邊,蘇和微微側了下頭,不自覺縮了一下肩膀。
「哦,這樣啊,」警察鬆了口氣,點點頭,「沒事就好,那我們就走了。」
蘇和欠了欠身:「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警察轉身離開,走到在不遠處悄悄圍觀的舉報大媽身邊道:「阿姨,人家是來等朋友的,生病了不能見太陽,所以才遮的嚴實了些。」
「啊?有這麼奇怪的病哦,」大媽似乎有些遺憾,「穿這麼一身黑我還以為是什麼□□,專門來追債的嘞。」
一身黑的周景珩:「……」
目送著警察離開後,蘇和轉過身,神色有些複雜:「周先生。」
「周景珩。」經過這一番鬧劇,周景珩翻湧的情緒早已平靜下來。
他糾正了蘇和對自己的稱呼,正想說些什麼,就見蘇和掩唇打了個噴嚏,然後埋了埋頭,米白色的寬大圍巾遮住了他的小半張臉,露出的鼻尖有些泛紅。
「不好意思。」
蘇和看了看身上把自己裹得像個球似的麵包服,再看看周景珩身上顯然單薄了許多的夾克,眼神裡不自覺帶上了一些遺憾和羨慕。
真懷念被這一年半光陰帶走的六塊腹肌……
周景珩抬頭看了一圈:「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聊吧。」
街角有一處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廳,或許是為了營造氛圍,店裡的燈光都是昏黃的。
進了店,暖氣撲面而來,兩人找了個偏僻的位子坐下。
蘇和拉了拉圍巾,輕輕舒了口氣,因寒冷繃起的身子也隨著暖氣的包裹放鬆下來。
店裡環境比較昏暗,但如果離的近了,還是可以看清人的,因此當周景珩看到蘇和露出了面容時,便想要提醒,可服務員已經走近了。
「請問兩位喝……蘇和?!」
在服務員喊出蘇和的名字的那一瞬間,周景珩的腦子裡劃過了無數解決方案。
作為當事人的蘇和倒是鎮定得很,只見他微微一笑,說:「不好意思,我是許耀。」
他說的很熟練,像是早已開口過千百遍一樣,很自然地脫口而出。
注意到這點的周景珩微微皺起了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啊?」服務員愣了一下,臉上掛上了顯而易見地失落,然後下意識瞥了「許耀」一眼,不甘不願地維持著職業態度,「哦,不好意思啊,我認錯人了,請問兩位喝點什麼?」
蘇和看了周景珩一眼。
「一杯澳白,謝謝。」
蘇和說:「那就兩杯澳白,謝謝。」
「等一下,」周景珩攔住了轉身準備離開的服務員,對著蘇和說,「熱牛奶怎麼樣?」
蘇和愣了愣,然後立馬反應過來,這杯熱牛奶是給他的。
也對,能這麼快發現不對並找到他的人,怎麼可能沒有做一些調查?
他也沒生氣,只是笑著嘆息一聲:「好吧,我還是不嘴饞了。」然後對服務員說,「麻煩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