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不錯,沒傷到骨頭,起來吧。」
裴修齊「嗷」地一聲,指著蘇和痛斥:「真沒良心啊。」
剛錘了兩下地,他似乎感覺到了手機的震動,就著躺著的姿勢掏出手機一看,眼神轉瞬變得犀利起來。
「出案子了,走!」他利落地起身,搶下蘇和手中的菜一扔,「艹!等案子結了一定得讓張局給補上一頓小龍蝦!」
兩人朝著佈景牆跑去,轉身的一剎那,蘇和回頭看了一眼被丟棄的小龍蝦,遺憾中似乎還帶著些悲傷。
燈光驟然暗了下來,昏暗的舞臺上,有個身影從佈景牆後走了出來,手裡拎著一袋小龍蝦的外賣和兩瓶啤酒。
他推開門,緩緩走到桌前坐下,柔和的燈光在他頭頂亮起,打下一束光將他籠罩其中,他仔細地開啟了外賣,又倒了兩杯酒擺上,動作不疾不徐,一切都擺好後,他收起手坐在桌前,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安靜地令人感到有些悲傷。
而後,門再次開啟,走進來的人,是鄭凱傑。
靳澤宇抬起頭,露出一個意料之中的微笑:「你來了。」
「快坐吧,」靳澤宇神色自然地招呼著,「你之前說的,案子破了一定要吃頓小龍蝦,你要再晚來點,可就要涼了。」
鄭凱傑看著桌上的小龍蝦,緩緩抬眼看向靳澤宇:「案子,破了嗎?」
靳澤宇取手套的動作一頓:「……破了。」他輕嘆一聲,直視著鄭凱傑的目光,「你不是已經查到了嗎?」
輕描淡寫地坦白擊碎了鄭凱傑最後的希望,同時被擊碎的,還有他僅存的理智。
頓時,鄭凱傑大步一邁,揪住了靳澤宇的衣領把人拎了起來:「三條人命,那可是三條人命!怎麼會是你?為什麼會是你?」
近距離下,鄭凱傑眼中密佈的紅血絲清晰可見,眼底的水光更是刺眼得緊,這讓靳澤宇不得不側頭眼神躲閃開來。
靳澤宇繃緊了聲音,努力假裝著平靜:「你不是已經查到了嗎?我是在報仇。」
「你他媽是警察!」鄭凱傑怒吼道,「你天天對著那些屍體幫那些受害人洗雪沉冤,每天教你的小徒弟法醫就是替受害人說話的,可怎麼到了你自己就什麼話都不知道說只知道動手了?你在局裡幹了這麼多年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天網恢恢嗎?」
「就因為我是警察!」靳澤宇猛地扭回頭,情緒驟起後是無盡的蕭瑟,「我知道有多少案子無疾而終,也就更清楚地知道我爸的案子要想得到一個結果有多難。」
他苦笑了一聲:「我當然知道什麼叫做天網恢恢,否則就不會在這裡等著你了。」
鄭凱傑踉蹌著後退兩步,看著靳澤宇的眼中是難以置信到極致的驚恐。
「可惜,」靳澤宇側頭看了一眼桌面,「蝦涼了。」
門外警察應聲而入,當即押住了靳澤宇,靳澤宇沒有絲毫反抗,任由自己被推聳著往外走去。
身後,燈光籠罩中,鄭凱傑無力地跪倒在地上,低垂著頭,肩膀微聳動著發出嗚咽聲。
就在大家覺得表演已經結束放鬆下來時,突然發現黑暗中突然又亮起了一束光,照在了走到舞臺邊緣的靳澤宇身上。只見他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
兩人一立一跪,中間只隔著短短的幾步路,可這一眼卻彷彿隔了千山萬水,是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也帶著義無反顧地決然。
安靜了半晌後,掌聲驟起,如浪般席捲了整個演播室。
蘇和走上前,拉起了還在埋頭痛哭的裴修齊,走到了另一側舞臺上彎腰致謝。
接下來本該是簡越清上場主持投票環節,但在簡越清之前,有工作人員先上場引導著兩人先下臺。
「感謝兩位的精彩表演,」簡越清走上來控場道,「相信剛剛觀眾朋友們剛剛都被兩位演員的這一段表演所打動了,你們熱烈的掌聲就是最好的證明,我想大家應該和我一樣急切地想要和兩位聊一聊,但現在請先稍微給他們一點時間,讓他們先去檢查一下身體,處理一下剛剛的摔傷再來舞臺上和我們見面。」
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蘇和裴修齊來到後臺,有醫務人員上前給兩人檢查了一下,裴修齊雖然摔得實在,但好在最後調整了姿勢保護了自己,沒有傷到骨頭,而蘇和也是輕微的扭傷,在傷處噴了點雲南白藥後兩人就重新上了臺。
一出場,觀眾就鼓起了掌向他們表示喜愛與加油。
「大家都很擔心你們,剛剛你們兩人接連在舞臺上扭傷和摔跤,真的把我們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