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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的疼痛似乎在減弱,大概是林凡餵他的藥有止痛的功效,他好受了一些,但身體的虛弱感卻越發明顯了。

他無比清楚地認識到,他快死了。

強烈的求生慾望讓他宛若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扯住了林凡的袖子,「林凡……」

林凡,救救我,我不想死,我好怕……滑到舌尖的話被硬生生嚥了回去,他緊咬著牙,牙齒在微微打顫。

「我在,你說。」

林凡的聲音像利劍一樣撬開他禁閉的牙關,它在誘惑他,怕死沒什麼丟人的,說吧說吧,求救吧。

他狠咬了下舌尖,舌尖疼得猛地往後縮。

他的舌頭和他一樣,都是膽小鬼,怕疼怕得要死。

可舌頭比他乖,疼了就會聽話,「林凡,我想喝酒,你釀的酒分我一壇唄。」

「好。」林凡答應了。

第32章

老神醫正在自己屋裡,手中拿著一本書,是那晚他藏進自己褥子底下的那本,他在自己屋裡走來走去,滿目愁容,躊躇不決。

就在這時,他聽見了屋外的動靜,往外望了一眼。

剛一看清,他就喊叫了起來:「臭小子,你把老子的酒給我放回去。」

林凡裝沒聽見,扔掉鐵鍬,抱起酒罈子就跑。

老神醫把書丟在木桌上,追出屋子,在他屁股後面喊:「你個死兔崽子,給我站住,把我的酒還給我。」

「那是我釀的。」林凡說。

「那是你釀給老子的,你之前自己說的。」老神醫怒道。

「那你也說了,這是我的喜酒。」林凡腳下不停。

這壇酒是林凡釀的第一壇酒,也是林凡至今為止釀的唯一一壇,老神醫一直存著,沒捨得喝,密封好埋進地底下又挖出來,然後又埋回去,又挖出來,五六次後他又埋了回去,心想等林凡突破,能娶媳婦了,就在小兩口結婚的時候喝。

有天喝醉了,他還拉著林凡到後院的樹底下,跟他說:等你娶媳婦了,為師就把這酒挖出來,到時這壇酒就是你的喜酒。

酒醒後他還抽了一嘴巴子,沒事在林凡面前說什麼媳婦不媳婦的,這要是林凡現在去給他找了個回來,他不得哭死,要說也得在林凡突破以後啊。

老神醫一路追到竹屋,看見林凡抱著酒罈進了竹屋,他臉色那叫一個難看,他這徒弟怎麼就看上一個男的呢,這男的又生不了娃。

他站在門口。

不進去吧,他的酒就沒了,他心煩,進去吧,他看了更心煩,氣得他雙手背到身後,瞪了一眼暗處的何種,轉身走了。

每一腳踩下去都把土壤踩得凹下去。

何大冤種:「……」

竹屋內,林凡給燈添了點燈油,他回到床邊,扶起折夢白,折夢白靠著軟枕,身子軟的跟沒骨頭一樣。

林凡倒了杯酒,遞給折夢白。

他是想直接餵給折夢白的,但折夢白拒絕了,他堅持要自己拿杯子。

折夢白現在有了些力氣,他接過酒杯,手臂顫抖,好似馬上就要拿不住,根本無法送到把酒杯送到他嘴邊,他便用嘴去尋杯。

手抬不動,便用牙咬著杯沿,抬脖讓酒流進嘴裡。

他喝一半,酒順著脖子往下流一半。

酒辛辣,滾著刺地滑過喉嚨,他品不出這玩意兒的好壞,只覺得他好像在哪喝過一模一樣的,唇齒間的濃厚香氣異常熟悉。

一連幾杯下去,他臉上開始泛紅,身上又開始好像抽乾了力氣般,他手肘頂住床頭的竹格櫃,手中的酒杯輕微地晃了下,似要從手中脫落。

「我一點都不喜歡喝酒,難喝死了。」他忽然道。

「那便不喝。」林凡伸手去奪折夢白手裡的酒杯。

「不,我要喝。」折夢白縮了縮手,躲開林凡伸過來的手。

林凡只好無奈地收回手。

折夢白看向林凡,問他,「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喝嗎?」

林凡看著折夢白,聽著他說話。

「因為……酒是膽小鬼的勇敢藥水,喝了就不怕了。」折夢白輕輕一笑,嘴角滿是苦澀。

說完他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摔成兩半,他猛地吐出一口血來,身體像被抽出了骨頭一樣,手臂垂落,連頭部的重量都支撐不住。

林凡連忙扶住折夢白,折夢白的下巴搭在林凡的肩膀上,兩人的衣服都已被血染得斑駁。

「林凡,我想家了。」折夢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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