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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頁

一如昨日般。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折夢白一醒來便執拗地要看一眼窗外,然後逃跑,然後失敗,反反覆覆,李默燃哪怕不在也能眨眼間豎起高聳入雲的圍牆,擋住他的前路。

直到第六天,雪化了,玫瑰凋零了。

四天未曾出現過的男人消無聲息地從他身後靠近,鎖住他的喉嚨,他被按在冰冷的落地窗上,冰冷的玻璃貼著他的臉,撥出的氣在玻璃上泛起白霧。

雪化的時候是最冷的。

「怎麼?終於要殺我了?」折夢白輕笑,「死老天。」

窒息感令折夢白喉嚨發緊,細微的一絲氣息留給他一口氣,他的聲音微弱到感覺不到其中的顫抖,「再用力一點,你這樣可殺不死人。」

扼住咽喉的手攥得更緊,折夢白的臉被憋得脹紅,他張開口想要呼吸,但沒用,徹底被剝奪呼吸的他眼中漸漸浮出黑斑。

腦子裡是空白的,死之前,他什麼都沒在想。

只是喉嚨像玻璃般被某個東西敲裂了縫。

他的嘴唇小幅度地動了動,發不出聲音:我死了,林凡會念我一輩子,說不定還會為我殉葬。

折夢白說到殉葬二字的時候,李默燃的神色變了,手上的勁兒鬆了,給了折夢白喘息的機會,空氣灌進肺裡,嗓子火辣辣地疼,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因為呼吸得太猛,像被空氣嗆到了,他猛地一陣咳嗽。

咳了好一陣才緩解了些。

「你說,如果林凡看見你和別的男人上床,他還會那麼愛你嗎?」李默燃又是那一副眯著眼睛笑得令人作惡的樣子。

他抬手打了個響指,窗玻璃上憑空出現一個三腳架的倒影,架子上已經固定好了攝像機,顯然是開機狀態,亮著紅點。

鏡頭的角度足以拍攝下李默燃和折夢白的半張臉,以及兩具身體緊貼在一起的部位。

懸在空中的手落下,摸向折夢白的腰間,手指從腰側緩緩滑到腹部,解開折夢白的褲繩,折夢白全身的肌肉繃緊,李默燃撥出的氣息噴在他後頸上,後頸的面板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李默燃從下往上一顆顆解著折夢白上衣的扣子,忽然有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在了他手上,他收回手,抬起看了眼。

液體鮮紅。

是血。

他迅速捏住折夢白的臉,迫使折夢白張開了口,開啟牙關,被咬破了口子的舌頭疼得縮了起來,鮮血順著嘴角往下流。

李默燃手上用力過猛,折夢白感覺自己的下巴快脫臼了。

終於李默燃鬆開了手,也放開了對於折夢白的挾制,折夢白的肩頭頂著窗玻璃,身子粘著玻璃轉過來,他背靠落地窗,和李默燃面對面。

蒼白的面板,嘴角的鮮血,眼尾的紅,他如身後那片玫瑰一樣,有著最極致的淨和最極致的艷。

折夢白的眼尾很容易泛紅,怒時紅,悲時也紅,平時嗆一下,眼尾就會變得又紅又濕。

他眼中含霧地望向李默燃,神情慾破碎,嘴上倒是鋒利得厲害:「他會不會還愛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我因為被另一個男人強迫而選擇死,他一定會更愛我。」

他衣服凌亂,額前的劉海垂在眉上,臉上滿是倔強和豁出去的瘋狂。

「畢竟我都要殺他了,他還那麼無藥可救地喜歡我,你費盡心機把折磨他的機會送到我手裡,我每次都很珍惜的,手上從未留過情,可他就是犯賤,他樂意我折磨他,哈哈哈……」他越說越興奮,越說眼中的瘋狂愈燃得烈。

「他甚至可以為了我不要命。」他爽極了。

在死老天的眼中,他只是個螻蟻,伏進塵埃裡般微不足道,他像個臉上畫得五顏六色的小丑,被投進了黑白啞劇裡,他存在的價值就是為這齣劇增添一點樂子。

現在臺上的戲子在嘲笑臺下的老爺。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林凡的愛確實給了他嘲笑死老天的資格。

「不殺我了嗎?」他一臉的囂張,「趕緊給我個痛快啊,難道你是想讓我慢慢死?像先前一樣,消無聲息地耗盡壽命,毫無預兆地被宣判死期?」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模樣有些做作的可愛,「哦,對了,上次我沒死成。」

「讓我猜猜我是怎麼活下來的。」他沉吟了幾秒,滿是血的嘴角隨之咧開,笑得過於開心了,眼睛不禁彎了起來,「是林凡以命換命,對不對?」

他向前傾身,與李默燃貼近了些距離,「你怕他真死了,所以出手阻止了我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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