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白馬寺住持三葬對若蘭寺下辯帖也傳播開來。
雖然京城依舊是那種嚴峻的狀態,但是並沒有影響到若蘭寺還有京城以及附近的信徒們的好奇。
密密麻麻的人天還沒亮就擠在蘭若寺外邊,等候著傳聞中白馬寺住持三葬的到來。
而蘭若寺也一大早就中門大開,住持宗德帶領一眾僧人站在門口等候。
而在不遠處的一些樓上,同樣有很多人在那裡觀察著。
其中就有微服私訪的景帝等人。
“坐吧,周王你這麼急躁幹什麼?”景帝抿了口茶,對著不停轉圈的劉運寬慰道。
“陛下,不是老臣急躁,今天這一個不小心凌晨那小子就死了啊!連我景國都沒辦法救他。”劉運緊皺眉頭說道。
“放心吧,既然那小和尚有這個膽子辯經,那肯定是有把握的,把心放在肚子裡,別轉了,轉的朕頭暈。”景帝說道。
“喏。”劉運雖然擔憂,但是皇帝已經如此說了,那他也只能坐下。
雖然坐下了,但是劉運眉頭還是皺著,不停的看向窗外。
“來來來,喝茶喝茶,有人盯著的。”景帝招呼一聲,並且親自給劉運倒了一杯茶。
“老臣叩謝陛下。”劉運故作惶恐的雙手端起茶杯,隨後一飲而盡。
景帝卻忽然不搭理劉運了,用手指敲擊著桌面,像是在考慮著什麼。
不久,景帝一拍手。
“周王,你說咱們去裡面聽如何?”景帝笑呵呵的看向劉運。
“啊?這……若蘭寺應該不會同意吧?”劉運聞言有些遲疑。
辯經是個很私密的事情,就連佛門普通弟子都沒資格聽,畢竟涉及到理念問題,很容易被外人抓到空子的。
這要是換個人說這種話,劉運直接一個大嘴巴子抽上去。
畢竟如果去說了,他很容易被若蘭寺背後的萬佛寺記恨上的。
可惜說這話的人是景帝。
“害,管他呢,萬佛寺這點面子還是要給朕的吧?最高規格的生死辯經,上千年沒出現過了。”景帝倒是顯得興致勃勃。
“這……老臣派人去問問。”劉運無奈,但是也只能應下。
自家這個陛下什麼都好,就是這個玩心太大,而且不計後果,想到什麼就一定要去做。
其實如果玩心不發作,景帝還是個很好的皇帝的。
很快,劉運派去的人便回來了。
“陛下,王爺,若蘭寺住持宗德和尚同意了,但是……”
“哈,那還等什麼?還不帶路。”景帝大笑道。
“呃……陛下,還請等他說完再去不遲。”劉運阻止道。
“還不快說?”景帝停下腳步,不悅的看向那人。
“喏,但是宗德和尚說陛下只能從後門進入,並且不能吸引百姓信徒的注意力。”那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聞言景帝微微皺眉,不過卻沒有動怒。
“可以,帶路。”景帝思考片刻後直接拍板。
對於若蘭寺的輕慢他不在意,他現在更想知道凌晨那個小和尚如何才能將蘭若寺辯倒。
只要凌晨做到了,那蘭若寺輕慢自己之罪也算是報了,很完美。
就在景帝一行人繞路進入若蘭寺不久,圍在若蘭寺門口的人忽然一陣喧鬧。
“來了來了,快讓開!”
“別擠!”
“哎呦~誰掐我!?”
不多時,一道寬闊的路被眾人讓開,一名容貌俊俏的年輕僧侶手持一柄龍紋禪杖走了進來。
凌晨身穿白衣,披著一件白色上繡銀線的袈裟,不疾不徐的朝著蘭若寺走去。
凌晨在臺階下站定,抬頭看向注視著自己的宗德和尚。
“阿彌陀佛。”×2。
兩人十分默契的對著對方行禮。
“請。”宗德側身示意。
身後的眾僧也順勢讓開一條路,不過很顯然,不是所有人都像宗德那麼平和,不少僧人都恨恨的瞪著凌晨。
不過對此凌晨並不在意,若是有人去跟悟徳辯經,他或許也會是這種反應,這是人之常情。
凌晨緩步走上臺階,走到宗德和尚面前的時候站定,對他微微點頭。
宗德和尚見狀微笑著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在未見凌晨的時候,他其實心底對凌晨是有些輕視的。
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