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景帝講完話的時候,被攆去洗澡的蠻族之人也回來了。
雖然身上氣味依舊,不過卻也好了許多,至少離得遠點就不讓人頭疼了。
赫知山看了看周圍帶著嘲諷笑意看向自己的眾人,深吸一口氣,展露笑顏對著景帝一拱手:“狼神部落之子赫知山見過景國陛下。”
景帝瞥了赫知山一眼,被那濃重的氣味燻得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隨意的一揮手:“嗯,去那邊坐吧。”
那邊,是一處單獨擺放的宴桌,跟誰都不挨著,其中的意味就算不說,所有人也能明白。
如此被折辱,赫知山沒有露出一絲不悅,反而是恭恭敬敬的一拱手,帶著眾人朝著那處宴桌走去坐下。
待到蠻族之人離開,景帝忽然笑了,轉頭向姜不休問道:“這怕是劉奉那小子安排的吧?”
姜不休笑呵呵躬身道:“回皇爺的話,正是大皇子殿下安排的,說是跟他們太近了沒胃口。”
景帝笑著搖了搖頭,這種折辱人的事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的,不過既然是劉奉安排的,那就這麼著吧。
坐在不遠處的劉涿見此情景,臉上笑容依舊,不過……
咔嚓!
一聲脆響,劉涿手中的酒杯被生生攥碎。
劉涿低頭看了一眼,喚來一名隨侍宮女,將碎裂的酒杯交給宮女:“如此盛會,酒杯質量怎麼這麼差?派人去查查。”
宮女見手裡碎裂的酒杯,點頭稱是,隨後退下。
至於因為劉涿這一句話匠師會死多少人,沒人在乎,反正至少劉涿不在乎。
一道輕佻的聲音忽然在劉涿身旁響起。
“呦,太子殿下手勁夠大的啊?”
劉涿扭頭看去,發現是一俊俏的年輕男子,身穿墨藍色長袍,頭戴紫金冠,臉色白的嚇人,看起來很是瘦弱,不過劉涿卻認識他。
“盧王?好雅興啊,不在你們梁國圈子裡玩耍,有心情來找孤?”
被稱作盧王的年輕人呵呵一笑,將雙手抄進寬大的袖筒之中:“哪裡哪裡,比不上您這太子殿下忙碌,小王空閒時間可是多的很吶。”
“這不,奉父皇之命,無奈之下前來你國參戰,怎麼?不歡迎嗎?”
劉涿皮笑肉不笑道:“歡迎,怎麼會不歡迎呢?希望今年你梁國能得一個好名次。”
盧王故作無奈的嘆了口氣:“太子殿下說的是啊,小王若是給父皇丟臉,那可真是慘了啊。就像你要被你皇兄取而代之一般的慘。”
說到這,盧王忽然故作驚慌的一捂嘴:“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小王言語不當了,小王哪能慘的過太子殿下你啊?哈哈哈哈哈……”
盧王大笑著轉身離去。
劉涿的臉色現在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哪裡還看不出來這梁國盧王就是來挑釁他的?
但是盧王那混蛋壓根沒給他反駁的機會,嘲諷完就跑,劉涿幾乎都快被氣炸了。
盧王故意沒有壓低聲音,所以發生的一切自然被附近不少人都聽到了,皆是一臉詭笑的看著劉涿,想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其中自然有梁國與景國的人。
不過無論是景帝還是大臣,都沒打算說什麼,畢竟被人嘲諷還還不回去,那就是活該。
甚至於有幾個脾氣比較火爆的大臣都覺得擁立劉涿是一個錯誤了。
景帝看了看臉色有些陰沉的劉涿,隨後端著酒杯繼續與旁人談笑風生,全然當做什麼也沒看到。
此刻,一臉陰鬱的劉涿與周圍格格不入。
劉涿現在很恨,恨景帝,恨劉奉,恨所有人,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什麼也做不了,不然的話景帝也保不了他。
他沒做出任何反應,其他想要看戲的人自然也沒了興趣,轉而跟旁邊熟識的人交談著。
很快,一場宴席到了尾聲,真正的重頭戲來了。
桌子被撤下,眾人退到一旁,上百赤膊壯漢扛著各種材料飛快的搭建講武臺,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已經完成。
這讓凌晨不由得讚歎,看來不管在哪個世界,華夏人從骨子裡就是基建狂魔啊。
前世的古代還看不出來,這一到這個世界立馬展現出來了,幹活那叫一個快!
景帝看了看周圍的眾人笑道:“諸位,請吧?”
周圍各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沒等說話,下手位置上一個人影拍案而起,化作一道流光直奔講武臺。
當那人站定,眾人赫然發現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