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好酒好菜上來,但是凌晨兩人卻誰也沒有動筷。
“你還有事吧?”凌晨輕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心裡很亂。”羅敬嘆了口氣說道。
“貧僧觀你氣度不凡,更是讓那位周大人十分恭敬,你身份肯定不一般,如此還會有煩惱?”凌晨問道。
“是啊,身份不一般,但是那又有何用呢?正因為這個身份,才會有煩惱。”羅敬感慨的說道。
“我是尚陽府知府的私生子,你知道私生子的意思嗎?呵……陰溝裡的老鼠罷了。”羅敬慘笑一聲。
“我那位父親說,如果我能在戰場上活著回來,我便能用他的人脈,還可以帶著我母親入周家的族譜。”
凌晨靜靜的看著羅敬,這些話明顯在羅敬心裡藏了好久了,或許不是全部,但是現在也有了一絲髮洩的途徑。
“我寧可只是個普通人,也不想成為他的兒子,永遠也不想!”羅敬憤恨的低聲吼道。
“他對你不好?還是他的子女對你不好?”凌晨好奇的問道。
“不好?還不如說他們眼裡從來都沒有我,單純的無視,我成不成功對他們都無傷大雅。”羅敬解釋道。
“你能理解嗎?那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他們就像幾座大山一樣,平靜且淡漠的俯視著我,任由我上躥下跳。”羅敬緊握酒杯。
“能理解,不過貧僧覺得這樣沒有什麼不好的,至少你可以放開了去折騰,反正他們不在乎,不是嗎?”凌晨笑著問道。
“放開了去折騰?”羅敬有些不理解的問道。
“戰場上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就看你運氣好不好了,若是運氣好,統兵的將軍可比知府分量重的多了。”凌晨意有所指的說道。
“您的意思是說……”羅敬眼睛微亮,連稱呼都變了。
“士兵也是百姓,只要是百姓那就會怕當官的,何不用你的身份去收攏一些小班底呢?反正他們也不知道你是私生子,不是嗎?”凌晨微笑著說。
“這……這不大好吧?萬一被將軍之類的軍官知道,恐怕沒有我的好果子吃吧?”羅敬有些顧慮的問道。
“那就看你自己的能力了啊,貧僧也只是給你一個選擇而已,要麼耍心機,要麼拼死搏殺,兩條路都可以一步一步走上去。”凌晨無所謂的說道。
聞言羅敬陷入了思索之中,一雙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凌晨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就吃,既然有人請客,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他說的那些話,也僅僅是他的理論知識而已,就像誰都知道核彈的公式,但是是誰都能做的出來的嗎?顯然不是。
所以他的建議聽起來很是美好,但是能不能成還是要看羅敬自己,凌晨可幫不了他。
“三葬師父,你為何要幫我呢?”羅敬忽然抬頭看向凌晨,眼神有些凌厲。
“興趣使然,心情好就說說,心情不好就不說,當然了,若是你成了,那對貧僧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凌晨十分坦然的說道。
聽到這話,羅敬的眼神柔和了下來,有所求就好,若是平白無故的幫忙,他還真要想想凌晨是什麼目的。
“既然您跟我說了,那我自然要呈您的情,若是有朝一日我走到上面,您有需要儘管開口便是。”羅敬起身對著凌晨行了一禮。
凌晨聞言笑了起來,有這句話就好,古人可是非常看重諾言的,輕易不會違背,沒有付出什麼卻得到一承諾,這買賣簡直不要太划算。
“那貧僧就祝願施主一路順風了。”凌晨舉起杯。
“借師父吉言。”羅敬也舉起杯與凌晨碰了一下。
隨後兩人默契起身往外就走,一直到出了酒樓分別的時候也是一句話沒說,看的身後的周朔一臉疑惑。
不明白這兩人什麼情況,也不像談崩了,也不像談成了,反正是怎麼看怎麼奇怪,但是他也不敢問。
凌晨回到陸宅,直接拉著馬準備離開,臥在馬背上的重明急不可耐的跑到凌晨的肩膀上,它還是覺得凌晨的肩膀最舒服。
“三葬師父,您這是去哪啊?”一道急切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凌晨回頭看去,發現是寧玄。
“走了,貧僧要周遊天下,待到重逢時,大概會是在京城了。”凌晨笑著擺了擺手。
寧玄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說才能讓凌晨留下來多住幾日,只好默默的看著牽著馬漸漸遠離的凌晨的背影。
陸左雲也走了出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