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凌晨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是其他過路的人可就不這麼想了。
聽到白衣妖僧這個名號,都不由得好奇起來,湊到那年輕人身邊低聲詢問著。
而年輕人顯然是一位凌晨的“狂熱粉絲”,見眾人感興趣,頓時不遺餘力的宣傳著凌晨的所作所為。
說的那叫一個唾液橫飛,舌燦蓮花。
一聲聲驚呼傳進凌晨耳朵裡,讓凌晨額頭蹦起幾根青筋。
他的一世英名啊!
在一群人的指指點點下,凌晨忽然坐了起來,轉頭面無表情的看向那說的嘴角都冒白沫的年輕人。
圍著年輕人的眾人頓時被凌晨的反應嚇了一跳,四散而去。
凌晨眯了下眼睛,對著年輕人勾了勾手指。
年輕人左右看了看,試探性的抬手指了指自己。
一副“我啊?”的表情。
凌晨點了點頭。
見凌晨確認,年輕人頓時有些緊張的嚥了下口水,一步一蹭的著湊了過來。
凌晨上下打量了一下年輕人,臉上毫無表情。
“你幹嘛的?”
“回師傅的話,小生是一名童生,去探親訪友的。”年輕人嚥了下口水,開口說道。
果然不出凌晨所料,年輕人沒有功名,只是個童生。
而童生,只要沒考過去,都可以叫童生,這年輕人還算年少的,有的人七老八十了還是個童生呢。
“為什麼叫我白衣妖僧?”凌晨問道。
“呃……都這麼傳的,所以小生自然也就這麼叫了。”年輕人訕笑一聲,顯得有些心虛。
凌晨聞言深呼吸一下,努力平復心境。
“這名號從哪傳出來的?”
“清河縣……”年輕人弱弱的說道。
破案了。
凌晨大概知道是誰傳出來的這個名號了。
恐怕就是那個知府私生子羅敬乾的好事,除了他也沒別的人有閒心跟能力傳這種事了。
凌晨憂愁的揉了揉眉心。
“你走吧,沒事了。”凌晨對著年輕人擺了擺手。
“欸,好嘞。”年輕人點了點頭,逃命似的跑了。
“……我是會吃人嗎?他這麼怕我?”凌晨十分無語的向重明詢問道。
“嘎嘎嘎~”重明張大嘴巴扇了扇翅膀。
“我嚴重懷疑你丫的在嘲笑我,但是我沒有證據。”凌晨臉色一黑,直接將重明從自己身上丟開。
被丟開的重明張開翅膀,一陣滑翔以後落在了馬背上,大為不滿的看著凌晨。
“白衣妖僧……呵~”凌晨低聲唸叨了一句,忍不住笑了笑。
這名號聽起來還挺帥氣的。
這樣的話,那他就大人有大量,饒過羅敬那小子一次吧。
已經快到邊疆的羅敬,只覺得心裡突然莫名浮現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這讓羅敬有些摸不到頭腦。
忍不住左右觀察,但是卻沒有絲毫髮現,剛才那種感覺是錯覺嗎?
“公子,怎麼了?”周朔揹著行囊,見狀不由得問道。
“沒事沒事,你從今往後也別叫我公子了,我可算不上什麼公子。”羅敬擺了擺手。
“不行,禮儀不可廢。”周朔搖頭拒絕道。
雖然這位是知府不受寵的私生子,那也遠遠比他要強的多。
周朔早些年不通禮數,吃了很多的虧,如今怎麼可能再重蹈覆轍呢?
他只要抱緊這條大腿,哪怕死了,自己的家人也能平平安安的,甚至能過上好日子。
“……算了,隨你吧。”羅敬無語凝噎,隨後無奈的擺了擺手。
羅敬坐在馬背上遙望著遠方的地平線,眼底滿是野心的火焰,凌晨對他說的話在心裡激盪,羅敬緊握雙拳。
他不能死,他要成為人上人,讓他那個所謂的父親也要仰望他,要讓他求著自己入族譜,求著母親回去。
這已經是羅敬的執念了,為了這個執念,他做什麼都可以。
三葬師父說的對,不用白不用,有這麼一個背景,不用豈不是浪費?讓他未來的路順暢幾分也是好的。
“周朔,我們走吧,爭取日落前到邊境。”羅敬長出一口氣說道。
“是,公子。”周朔恭敬道。
兩人兩馬順著官道疾馳而去,影子拉的長長的。
兩人都知道,這一去可能就回不來了,但是他們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