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餘悅的車,趙依倪開啟車窗,略帶寒意的風從外湧入給剛才一時間有些發熱的頭腦降了溫,透過反光鏡趙依倪看到自己的臉頰微微泛著紅,眸光流轉帶著些喜悅。
早點回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因為是他說的竟能高興成這樣,可真沒出息啊。
「趙依倪,從剛剛開始你就不對勁,把車窗關上大冷天的你想凍死誰?」餘悅從餘光裡瞥見趙依倪略帶羞澀的笑容,沒好氣道,「就為了這麼個男人當年哭天喊地上演情深深雨濛濛,值得嗎?」
回過神來,趙依倪關上窗自嘲地笑了笑,「不說他了,他結婚了。」
「什……什麼?」餘悅一天中經歷了多重暴擊,結結巴巴道,「他不是有什麼肢體接觸障礙嗎,除了你誰能碰得了他?」
趙依倪靠在車窗上,望著奔騰不息的車流竟生出些淒涼,聲音也跟著軟了下來,「不知道,可能現在好了吧。」
回想起早晨他那些淡定自若的話語,那些陌生的冷漠模樣,趙依倪的心彷彿被緊緊攥了一把生生疼著。
「沒事沒事,姐姐帶你認識新人。」餘悅見身旁人遲遲不說話,調轉車頭朝反方向開去。
「你要去哪兒?不是去佈置你的新房嗎?」趙依倪被突如其來的急轉彎嚇了一跳,忙抓緊扶手。
「paradise。」
半小時的車程後,跑車穩穩停在市郊的一座庫房門前,日落時分夕陽褪去給整座庫房籠上幾分生人勿近的氣息,黑色的銅質大門緊閉似是警示著生人勿近。
「下車,帶你見識點好玩的。」餘悅脫下大衣,裡面一身緊身抹胸連衣裙,恰當好處露出近乎完美的肩頸線條。
「夜店?」趙依倪大約猜出,搖了搖頭試圖拒絕,「我不去,我都好多年不來這種地方了。」
「你這人當年和那什麼顧作塵談戀愛以後就再也不玩了。」餘悅好看的眉頭蹙起,伸手開啟趙依倪一側的車門,「走,既然說了要走向新生活那今晚就重出江湖。」
拗不過餘悅,趙依倪不情願地下了車,蔥白的手指還一個勁地往下拉被餘悅拽起的旗袍下擺,嘴裡嘟囔著,「我穿這來這地方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家寶貝國色天香穿什麼不好看。」餘悅挽起趙依倪的胳膊,興沖沖地往裡走,「這地方鄙人投資的,今天就當來視察玩個盡興。」
穿過黑色大門,裡面漆黑一片唯有幾道柔和的射燈搖曳,空氣中淡淡的柑橘清香入鼻,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後趙依倪環顧四周,庫房佔地面積極大不像其他夜店那般嘈雜的環境,paradise內部分為兩層,樓下便是熟悉的卡座dj臺區域,往上走的二層是清吧區域,牆壁加裝降噪棉隔開樓下的喧囂。
「怎麼樣?專業人士評價一下。」餘悅見趙依倪看得認真,打趣道,「現在還早表演還沒開始,我們去二樓喝點?」
「唔……不錯。」許久未來這種場所趙依倪也久違地有些興奮,屁顛屁顛跟著餘悅走上二樓。
剛踏上二樓,便有人迎來,「餘總,您來了,我帶您去包間。」
餘悅擺擺手示意員工去忙自己的事,帶趙依倪往裡走。巨大的環形吧檯位於二層中央,燈帶散發著柔和的燈光,酒櫃裡的酒瓶在燈光對映下熠熠生輝。
挑了個高腳椅坐下,趙依倪乖巧地一言不發,大眼睛滴溜溜環顧四周,不禁感嘆道,「霍,餘悅你這地方真不錯,比以前我們在京城去的那些可強太多了。」
「這都多少年了,還能不進而退啊。」餘悅驕傲地抬抬下巴,招呼酒保,「你喝點什麼?」
「長島冰茶。」趙依倪散開發髻,盤了一天的長髮捲成大波浪散在肩頭,燈光映襯下巴掌臉添上一絲嬌媚,眸中透著些許小狐狸般的狡黠。
「你行不行啊?這麼多年不喝了。」餘悅半信半疑道,她可不想今晚還送喝醉的酒鬼。
「沒問題。」趙依倪解開最上面的紐扣露出一塊雪白的面板,甩甩頭髮,「我以前可是千杯不醉,這長島冰茶又算什麼?」
十分鐘後,餘悅看著身旁趴在吧檯上咂著嘴傻笑的人深深嘆了口氣,輕拍趙依倪的肩頭,「依倪啊,你還好嗎?」
「我……我可素慶大小霸王……嗝……」趙依倪的眼神有些迷離,抱著手中的酒杯不放,「餘悅,你別搖啊,我頭暈。」
得,徹底醉了。
餘悅有些頭疼,都還沒開始玩這祖宗就已經醉得不像話,樓下還有事情要忙一時半會兒還沒空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