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法再回來。
床上的小男人仍在熟睡,玉瑕聳了聳肩,做了個自嘲的表情,換上睡衣睡褲,進衛生間打了一盆溫水。重新回到房間,她坐到床邊,把毛巾蘸溼,細心地擦拭他的臉。水,微熱,正是最適合的溫度。這種感覺很舒服,劉憬慢慢舒展了面板。
玉瑕見了,輕輕笑罵:“小男人。”
“咳!咳咳!”毛巾的末稍刺激了鼻子,劉憬突然咳嗽起來,殘留的嘔吐物從口鼻中噴出,雖不多,亦汙染了衣襟。玉瑕忙扶起他,纖手輕拍著他的背,並彎身拿起水盆。
劉憬已沒什麼可吐了,玉瑕放下水盆,手扶著他的肩,再度擦拭他的臉。劉憬懵懵懂懂,忽然喃喃說道:“小老虎,別難過,我沒怪你,真沒……怪你。”
玉瑕一顆心剎那間好酸,也好苦。
劉憬失去扶持,一頭扎到她懷裡。玉瑕收攏心神,將他穩穩抱住。
或許是太美,或許是感到窒息,又或許是這種感覺太久遠,劉憬睜了下混沌的雙眼,眼前的景象讓他呼吸加重,腦中某種意識告訴他,那是一雙巨乳。
這夜,有些混亂,有些曖昧,也有些跳蕩。
時間靜靜地流淌,劉憬恍恍惚惚,飄呀飄的,看到了很多美麗的景象,有的很遠,有的很近,卻依然那麼的清晰。
他看到很美的夏天,陽光很溫柔,知了在頭頂叫,他坐在大樹下。阿爾芒摟著奄奄一息的瑪格麗特痛哭,他為之流淚,淚水綿延至今,一直未曾乾涸;他看到很冷的春天,一個靜謐的夜晚,女孩兒溫柔地偎在他身邊。愛德華和維維安幸福地擁吻,他胸膛鼓鼓地激盪。然後,遙夜如水的天空,他沉默的慨然;微雪零襯的小路,她無語的離返。他很想問問為什麼,但沒有。他不在乎那個人,但在乎這份付出;他甚至忘了那個人,卻沒法不吝惜自己短暫而可憐的初戀。
(作者注:阿爾芒和瑪格麗特,法國小說《茶花女》主人公;愛德華和維維安,美國電影《風月俏佳人》主人公,好萊塢90年出品,理查。基爾、朱麗婭。羅伯茲主演)
又是一春天,太陽象月亮一樣溫柔的春天,他找到了那個找了很久的人,他忘不了那一瞬的驚悸,永遠。那個有些活力有些率真有些漂亮有些潑辣有些特殊的女孩兒,那個會噴水會罵人會關心會喝酒還會撇東西的女孩子。那個夜晚好溫柔,又好涼,他看到她低頭驚惶的模樣,他好心疼,好想望著她抱著她安慰她陪著她保護她,一輩子,一輩子,和永遠一樣長的一輩子。
她在哪兒?在哪兒?這夜是哪一夜,身邊的人是誰?那團飽滿窒息的慾望屬於誰?是誰?動了她的乳房?不會,絕不會,這不是她,不會的,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
“不是!”劉憬叫喊著坐起身,身型一晃,扶住了發脹欲裂的頭。“啪!”燈亮了,劉憬費力地眨了眨眼,身邊是美麗性感的女人。
“你醒了?喝點水吧。”玉瑕遞給他一杯冒著熱氣的茶。
劉憬接過,望著她問:“現在幾點?我在哪?”玉瑕坐起身,攏了攏亂髮,擁被靠在床頭:“現在兩點多,你在我家。”
“你家?”劉憬喝多忘事,有些擔心。
“對,我家。”玉瑕的眼神很曖昧,性感的嘴唇一張一合,“你醉得人事不省,我又不認識你家,總不能帶你去開房吧。”
“哦。”劉憬心裡七上八下,低下頭喝水,卻驚人地發現自己只穿著一條短褲。
喝了幾口水,他感覺好多了,慢慢轉過頭。秦玉瑕穿著一件薄如蠶翼的絲質睡衣,領口開得很大,一對閃著肉慾的光芒呼之欲出。
劉憬覺得喉頭發乾,緊張地試探:“我……做了什麼嗎?”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知道?”玉瑕兩眼亮亮地望著他,語氣滿不在乎。
劉憬一顆心驟然懸起,全身汗毛倒豎,再問:“真的假的?”
“沒關係,你可以當什麼沒做過。”玉瑕語氣淡淡,美面無風亦無浪。
劉憬轉過身,緊盯著她又問:“你說實話,我真做了嗎?”
玉瑕噗地笑了,很美:“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沒做吧。”
“哎呀!”劉憬把杯子遞過,痛苦地撫住了自己的額頭,懊喪無比。上天又一次跟他開了個玩笑,守了這麼多年,居然是這個結果,什麼滋味都不知道,跟他該死的初戀一樣。還有小老虎,太對不起她了,他甚至不知道天亮之後,該如何面對她!
玉瑕看到他的樣子,吃吃笑道:“喂,我說你至於嗎?”劉憬嘆了口氣,望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