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兄的學問真是讓人佩服的很,想必去年的科考,一定是位列三甲了。”我故意拍了傅山一個馬屁。
傅山搖頭道:“青竹的向在於治學,無意於官場仕途,倒是讓二位見笑了。”傅山對這二位有點看法,覺得這二位華而不實,未必有真學問。
吳三桂哦了一聲道:“先生為何無意科舉仕途呢?我輩讀書不就是為了博得一個功名,光耀門楣嘛!”
有些話傅山是不應該說的,但是他的性格讓他有什麼說什麼,藏不住事,答道:“我對官場的某些東西看不慣,像我這樣的性格很不合適在官場廝混,一旦步入仕途,下場也只會是焦頭爛額,有沒有命在都是未知呢!”
袁繼鹹見傅山交淺言深,不由得咳嗽了一聲,他本是耿直之臣,但是幾經閹黨的打擊,已經學乖了不少,世故了很多。
我和吳三桂對望了一眼,看來想要在袁繼鹹身上挖出東西不太容易啊!這個頗有賢名的大才謹慎的很,倒是傅山性格直爽,跟袁繼鹹師徒情深,有機會得在傅山身上使使勁。
袁繼鹹非常好客,眼看時間到了飯口,就想留崇禎君臣吃飯,一旁的傅山起身道:“老師,我也該回去了,書院下午還有點事情。”
我見傅山要走,馬上道:“早就聽說衰落的三立書院在袁大人師徒手中繁榮起來,學生很想去見識一下,還望青竹兄充當嚮導。”
有人要參觀書院,傅山當然樂意,當即跟老師說道:“下午正好有課,讓京城的兩位高才指點一番也好。”
其實傅山另有用意,他無心仕途不假,但是老師袁繼鹹乃是德才兼備的治世能臣,以前因為得罪了閹黨被貶到此地做一個小小的提學,實在是大材小用,今天來的這兩個人是京城來的,透過剛才的談話他們似乎在京城也有關係,因此想讓這二人去書院看看,回到京城之後宣揚一下老師的賢名,這對老師今後的仕途有利無害。
出了袁繼鹹的提學衙門,我一邊走一邊說道:“方才還不覺得飢餓,怎麼走著走著肚子就叫了起來,看開是非祭五臟廟不可了,青竹兄,前面就是飯館,可否賞光?”
傅山有求於面前二人,再說他也有點餓了,點頭道:“那就讓二位破費了,前面的太白樓大師傅手藝不錯,不妨去那裡小酌片刻。”
三個風度翩翩的公子步入太白樓內,店夥計趕緊上前招呼,一看其中還有熟人,更是不敢怠慢,道:“青竹先生,您來啦!還是老位置,您慢坐,喝什麼酒,品什麼茶儘管吩咐,小的這就來伺候哩!”
大師傅的手藝確實不錯,幾個小菜烹製的色香味俱全。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我接著聊,聊著聊著就把話題聊到了考生砸貢院,毆打考官的事情上,末了問傅山有何見解和看法。
傅山聽了崇禎皇帝的發問,長嘆了一聲,喝了一口酒才道:“當今天子登基以來,選拔賢良,勵精圖治,眼見我大明日新月異,氣象更新,中興之日必不久遠,不過……唉!”他說著說著又嘆了口氣,把後半截話咽回去了。
這可真是眼饞人的說話方式啊!說一半留一半,不是吊人的胃口嘛!我一笑道:“青竹兄不妨說來聽聽,當今天下,可沒有禁言令啊!”
傅山又喝了口酒,頓了半響才道:“青竹在山西一隅,別的地方不知道,但是對山西一地還算有些瞭解,自從孫傳庭孫大人主理山西政務以來,總體是好的,但是無論是誰的日子都不大好過啊!孫大人的日子不好過,普通老百姓的日子也不好過,那些鄉紳大戶也是一樣,各有各的難處,可嘆皇宮大內的萬歲爺還以為形勢一片大好,其實不然啊!”
傅山的話儘管不中聽,但是我還是很高興,忠言逆耳利於行,有些話確實不能在百官那裡聽到,又給傅山倒了杯酒,問道:“兄弟愚鈍,還望青竹兄明言。”
第八十一章 骨頭裡挑骨頭
也許是傅山的性格太過直爽,又或者是酒精起的作用,傅山侃侃而談道:“當今萬歲堪稱明君,登基以來的所作所為莫不是為大明的江山社稷著想,為天下的百姓著想,然!就好比一個得了急病的病人,不知該找哪個郎中醫治,東一榔頭,西一掃把,進行的革新都是零散和片面的,起碼來說不是系統的革新,而是有需要而感受到掣肘的時候,才會去革新某些方面,這就造成了政令的混亂,好在趨勢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老百姓的生活是有很大改善的,所以表面上抵消了這方面的影響。”
“都說天下以民為本,其實不然啊!有句話說的好,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到頭來受苦的永遠都是老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