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問似乎太不著調了,所以只得強行捺下了好奇心。
夏潯繼續道:“自臣效忠陛下以來,孤身匿於金陵,害得她們顛沛流離,偏居孤島,兩女卻對臣始終無怨無悔,臣若為了郡主忘卻患難夫妻情份,不要說天下人恥笑,就是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古人說,貧賤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縱有陛下聖旨,臣瞞得過天地鬼神,也瞞不過自己的一顆良心!”
“呃……”
“見異思遷、喜新厭舊,這樣的人,陛下也看他不起吧?”
“呃……”
“陛下,這是郡主提出的要求麼?”
朱棣吱吱唔唔起來,他能怎麼說,總不能說是我的皇后橫插一腳吧?唉!兒子不省心,老婆也不省心!
夏潯斷然道:“郡主身份高貴,以楊旭情形,確實高攀不上,臣有自知之明,所以從不敢有非份之想!此事,請陛下不要再提了!”
朱棣受他一頓搶白,雖然他的話已經儘量說的委婉了,臉上還是有點掛不住,可是……這是人家家事,他是皇帝也不能強迫人家嫁娶啊。
朱棣只得道:“此事,暫且揭過,嗯,不提了,不提了……”
“謝皇上,如果皇上沒有其他吩咐,那臣……就告退了!”
朱棣擺擺手,夏潯就躬身退了出去。只一轉身,一抹自嘲的苦笑就勾起了他的嘴角:“夏潯你還真是混帳!貪心不足,還巴望著人家小郡主……是小郡主活潑可愛,姿容婉媚,可人家……是什麼身份?人家會毫不計較地嫁到你家?痴心妄想、自取其辱!”
朱棣瞄著他的背影,訕訕的,覺得自己挺沒臉的。
他一開始就覺得這麼幹不厚道,你看……人家翻臉了吧?這事兒壓根就不該管!想當初漢光武帝劉秀這麼幹了,唐太宗李世民也這麼幹了,結果如何?咦!還別說,這兩個人都是有為之君吶,想來只有有為之君才會閒著沒事幹,干涉臣下娶老婆……聊可自慰,聊可自慰!
這時,一個唇紅齒白、兩眼靈動的小傢伙蹦蹦跳跳地跑了來,費力地翻過高高的門檻,一進門就奶聲奶氣地叫:“皇爺爺!皇爺爺抱!皇爺爺給點心吃!”
朱棣一看,立即轉嗔為喜,快步迎上去,張開雙臂道:“哎喲,俺的小孫兒來啦,哈哈哈,快叫爺爺抱抱!”
後邊,朱高熾費力地挪動著肥胖的身軀,喚道:“瞻基,瞻基,你慢一些,別摔著,別吵了皇爺爺!”
朱棣笑容可掬地抱起大孫子,在他幼滑的小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對木恩道:“快點,快點,給俺孫兒拿一匣點心來!”
扭頭看見兒子扶著門框邁進殿門,朱棣的一雙濃眉登時鎖了起來。
“兒臣見過父皇!”
朱高熾彎腰施了一禮,朱棣嗯了一聲,板著臉問道:“最近,學業如何?”
“承蒙父皇動問,兒臣近日正讀《中庸》,每有疑惑,必與侍講探討,請教先生,不敢荒廢學業。每日午後,還要習字一個時辰。”
“嗯,為父給你找的師傅,都是學問淵博,品行端方,可以倚任之人。你當敬重遵從,執弟子禮,此正予重道崇儒,不可以皇子自重。”
“父皇教訓的是,兒臣明白!”
這對父子,你問我答,有板有眼。
自古以來,當爹的對長子似乎就格外的嚴格,這對父子更是如此,皇次子朱高煦從小就在父親面前大大冽冽的慣了,朱棣習以為常,反而喜歡兒子這種不守規矩卻天倫之情畢露的表現,可對長子,和那些規矩甚嚴的大戶人家沒甚麼兩樣,講的就是父嚴子孝。
朱棣“嗯”了一聲,見兒子追著孫子進來,就跑這麼幾步路,額頭已經見了汗,這身子實在是虛了點,心中更加不喜,卻也不忍再苛責他,便道:“看你這一身汗,去坐坐吧,俺陪孫子。”
“是,兒臣遵命!”
朱高熾在老子面前特別拘謹,連忙轉身走向一旁的椅子,朱棣瞥了他一眼,忽地想起方才與夏潯議立儲君的說的“擱一擱、看一看”,不由心中一動,吩咐道:“為父累了,那奏章還沒批完,你幫為父看看,把重要的先選出來,單獨擱在一邊,一會兒為父先行批閱。”
“是,兒臣……”
朱高熾正想問問父皇想先看哪方面的奏章,朱棣已對他的寶貝孫子眉開眼笑地道:“走,爺爺帶你玩去。”
“爺爺,我要吃點心!”
“小饞鬼,不吃點心就不想爺爺啦?”
“想爺爺!”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