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群叫囂著要燒了他家宅子的賭徒,怒氣衝衝回到府裡,看到的就是患了一身髒病的兒子,甘老夫子真如五雷轟頂一般。
老先生倒真是個方正不阿的君子,親自跑到宮裡,老淚縱橫地向皇后娘娘叩頭請罪,謝絕婚事,然後回到家裡,請出家法,把兒子打了個奄奄一息,逐出家門,從此父子不再相認!
徐皇后聞訊之後好不後怕,真要毀了妹子的終身,她得負疚一輩子。如果說前兩個人選還只是父親貪墨,其本人還是說得過去的,那麼這個所謂的品學兼優毫無瑕疵的少年君子,就實在是無法入眼了,徐皇后已經無顏再給妹妹選夫婿了。
娘娘死心了,其實她就算不死心,也沒人再敢與娘娘攀親了。這位小郡主簡直是逮誰滅誰、毀人不倦吶!她那命格也太重了,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就能壓得住她。與皇后娘娘攀親本來是錦上添花的事,風險這麼大,還犯得著麼?
小郡主的怒氣值此時也已經滿格了。
如果說第一次所謂的郡馬人選出事,還只是恰巧,第二次就實在令人生疑了,到了第三次……那還是巧合嗎?
小郡主心中好不氣苦,說起來,當初找姐姐給她選郡馬,只是小丫頭氣頭上的一句話。畢竟她還只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能有五十歲女人的沉穩脾氣麼?事後,她馬上就後悔了。可她自己反悔拒婚是一回事,楊旭插手性質就不同了。
“那個臭傢伙到底想幹什麼?人家對你一片真心,都被你當了驢肝肺,如今姐姐幫我挑夫婿,你又要橫插一腳,你是我的什麼人!要你來多管我閒事!尤其是整治甘家公子的事,簡直叫我丟盡了臉!”
小郡主忍無可忍,衝動之下,想也不想便直奔輔國公府,興師問罪去了。
輔國公府,夏潯的書房裡濟濟一堂。
在場的這些人都是他率領飛龍為燕王朱棣在隱形戰場出生入死、大展神威時的心腹部下,如今都已成為潛龍的骨幹成員,夏潯已經瞭解了象山縣城被屠,官兵封鎖訊息矯過飾非的始末,這種事牽連太廣,一旦被有心人注意,就很難隱瞞的,要打聽也不是很難。
如今夏潯需要做的,就是儘量收集確實的人證、物證,他要對付的人所擁有的能量和權勢不比他小,甚至在這種二子爭嫡、百官擁立的時候,對方可以藉助的力量比他更強大,如果他沒有充足、有力的證據,想扳倒對方,很難。
他很清楚,丘福的背後還站著朱高煦,一旦管了這件閒事,就徹底站到了二皇子的對立面,那時想不在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爭嫡之間做一個選擇也不成了,而唯一的選擇就只有大皇子一派。他更清楚,經過朱高煦的斡旋,他和丘福之間的矛盾已經緩和了,這件事他本可以不管,一旦管了,原本只是矛盾,從此卻將變成仇家。
但是,他不能不管,食民脂民膏,居廟堂高位,他做不到獨善其身,身安了,他的心會不安。
“交待你們的事,都清楚了麼?”
“卑職清楚了!”
幾個心腹異口同聲,他們一直跟著夏潯直到今天,很清楚自己這個大老闆外柔內剛、當斷立決的性格,對他的敬畏是由衷發自內心的,在他面前,絲毫不敢有所懈怠。
“很好,你們……”
“郡主,國公爺正在辦理公事請至客廳喝茶,稍候片刻。”
夏潯剛說了半句,忽聽門外傳來高聲一語,這是自家下人的聲音,聲音故意提高了,顯然是在給他報訊了。
“郡主?”
夏潯微微一窒,立即吩咐道:“好,明白了就去做事吧!”隨即向書房外揚聲說道:“請郡主進來!”
第479章 情終有定
夏潯的部下魚貫而入,門口便姍姍走來一個少女,她穿著銀綾小襖,銀白色的長裙,柔順的絲綢勾勒出優雅的身段,那柔白的玉頸帶著一個動人的弧線,邁步而入,彷彿一隻秀項頎長優雅的天鵝,步態柔美,身姿柔美,容顏的美已超越了容顏的本身。這大概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所造成的心理加成作用吧。
夏潯起身,轉身,推窗。
一回頭,就見茗兒娉娉婷婷地站在那兒,微微歪著頭,小鳥似的睇著他:“你幹嘛?”
聲音比較冷,因為小郡主很生氣,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可良好的教養,叫她即便在盛怒之中,也做不出惡語相向的事來,更不要說撒潑放刁那種她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也想不出來應該怎麼做的事了。
“方才屋裡聚了一堆臭男人,濁氣太重!”
小郡主才不接受他的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