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說道:“你別哭了,人我們自然是要救的,不過救人也得講究方法,不是你這麼光明正大地上門去救,懂麼?”
徐茗兒還在淚眼汪汪的,卻已驚喜起來,道:“你肯幫我想辦法?我就知道,叔叔最好了,叔叔是最厲害的大騙子,一定能救我三哥出來。”
夏潯有點囧,徐茗兒連忙解釋道:“我可不是損你,我是在誇你。”
夏潯糗道:“行了,我知道你在誇我,我不出手相助,你這小丫頭肯饒了我才怪。”
夏潯嘆息一聲,在心裡又加了一句:“不單是你,既然我已經知道此事,不做絲毫嘗試,你大姐也不會原諒我,就連燕王殿下……恐怕也會在心裡存個大疙瘩。徐大都督啊,你現在到底是死是活呢?無論如何,我為你冒一次險,就衝著你當初仗義救我性命,這份情義,我也得還!”
夏潯對徐茗兒柔聲道:“好了,要救人,也得先有力氣才成啊。你先坐下,安心吃點東西,我們好好商量一下,如何救你三哥出來。”
徐茗兒對夏潯的能力極其信任,他既然答應幫助自己救三哥,在茗兒心中看來,三哥逃出生天便是毫無疑問的事了,本來嘛,想想夏潯在北平的作為,再想想他智救“三隻小豬”離開金陵的壯舉,他的本事很大的,那可是一眨眼就生一個壞主意的大好人!
徐茗兒依言坐下,捧起米飯,挾一顆飯粒遞到嘴巴里,眨巴著眼睛看夏潯,楚楚可憐的樣子。
夏潯剛撕了一塊肘子塞進嘴裡,看見她這副模樣,只好放下筷子先談論正事兒,他努力嚥下那一大口肉,咳嗽一聲,說道:“咱們得先了解一下府中的情形,你三哥被關在哪兒,有多少人看守。可是咱們不能和中山王府直接接觸。
朝廷既然懷疑他是燕王秘諜,在嚴加看管他的同時,豈能不戒備有人救他呢,不能人沒救出來,反把咱們搭進去。中山王府這麼大的府邸,千百號的人口,總有人經常出入,購買王府日常所需的,在這些人中,你可有比較熟悉的,而且可靠的人?”
徐茗兒脫口道:“我徐家奴僕,都是父祖相傳的老人兒,不管離開中山王府還是背叛中山王府,根本沒有出路的,個個都很可靠。”
夏潯盯了她一眼,說道:“我是說……對你、或者對你三哥特別的親近,不致於給你大哥通風報信的人。”
“哦!”
徐茗兒放下筷子,托起下巴認真的思考起來。
想了許久,她眼睛一亮,興奮地道:“有了!巧雲的爹爹胡天羅,他是廚房的二管事。他的女兒巧雲是我的貼身丫頭,頭兩年,他的娘子生了重病,還是我拿自己的私房錢給他……”
夏潯截口道:“這人可靠?”
“可靠!絕對可靠!”
徐茗兒篤定地道:“徐家這麼大的門戶,家丁奴僕,也是分大房二房三房的,他是我的人,沒膽子背叛我!”
夏潯頷首道:“那就成了,好好吃飯吧,回頭咱們就去找他,先了解一下王府裡情形再說。”
第二天一大早,徐家買菜的車子出了側門兒,吱呀吱呀地朝著雞籠鬧市區走去。
徐家上千口子人,每日鮮菜肉食的消耗量可是驚人的,每日採購都得用大車裝。
廚房的二管事胡天羅慢悠悠地跟在車子後邊,廚房的管事是個肥差,因為他的妻子多病,常得買些藥材,小小姐好心,特意囑咐三老爺把他安排到了廚房做事,胡天羅對此感恩戴德,在這個位置上做事,縱然不用上下其手從中貪墨,光憑徐家每天那麼大的購買量,主動巴結許他好處的糧油鋪子菜蔬店就有的是,這些人常常要送些好處給他,這些好處足以貼補家用了。
正走著,迎面忽地走來一個大胖子,一見胡天羅便大笑著迎上來,一把攬住他的肩膀,親熱地叫道:“老胡啊,你可真是個大忙人吶,難得能見到你一回,我上回找你喝酒,你怎麼不出來呀。”
胡天羅身子瘦小,兩撇鼠須,被這高大的胖子一摟,就像老爹摟著兒子,這胖子還有狐臭,燻得胡天羅暈頭轉向,他仰臉看著這人,似乎全無印象,不由訥訥地道:“你……認錯人了吧?”
“沒錯沒錯,胡天羅嘛,就是你,哈哈,扒了你的皮燒成灰,老子都認得你。不就是欠我兩吊錢嘛,兄弟仗義,不急著跟你要,你老著躲我幹什麼呀。”
那人大聲說笑著,忽又壓低嗓音急急低語了兩句,胡天羅本來有些發發怒,正要掙脫他的手臂,可是聽了他的耳語,突然就安靜下來,那人笑道:“走走,相請不如偶遇,咱們一旁店裡喝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