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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部分

朱高煦掙脫朱高熾和小內侍的攙扶,“卟嗵”一聲跪在地上,向前跪爬兩步,抱住朱棣的大腿,放聲大哭道:“父皇……”

朱棣的眼睛有些溼潤,連忙彎腰攙扶道:“煦兒快起來,快起來,這都多少時日了,你怎病得還如此嚴重,漢王府的太醫真是該死,這般沉重的病情,竟敢不稟報為父!煦兒既然身子還不見好,那麼……就在京裡再歇養些時日吧!”

朱高煦眼淚汪汪地道:“父皇,兒這些時日在家裡也反覆想過,今日抱病入宮,拜見父皇,只想求父皇一句話!”

朱棣道:“你先起來,慢慢說話。”

朱高煦不肯起身,哭泣道:“父皇,兒臣心裡冤得慌啊,兒子反覆自省,自覺無罪於國家,何以被父皇發配萬里之遙,兒子不服氣!”

朱棣臉色一僵,微怒道:“煦兒這叫什麼話,為父封你為漢王,叫你鎮守雲南,乃是為國戍守南疆,為國家藩籬之故,怎麼是貶謫流配了?”

朱高煦跪哭道:“那雲南乃是山高路險的煙瘴之地,兒子久居北地,如何適應這等南疆生活?今日兒子只求父皇寬赦,兒也不要封國了,從此不關朝政、不問世事,就在金陵城裡做一個閒散王爺,但求能守在父皇母后身邊,心願足矣!”

“這……”

朱高煦叩首,泣聲道:“父皇若不答應,兒子這就上路,只是要求父皇先為兒子準備薄棺一口!”

朱棣驚道:“這是為何?”

朱高煦慘然道:“只恐兒子未到雲南,已然一命歸西了……”

朱高熾一旁看著,眼見兄弟這麼說,一張胖臉已然脹得通紅,再看看他老子臉色,朱高熾把牙一咬,上前端端正正地跪在朱棣面前,懇切地道:“父皇開恩,就應二弟所請,容他留在京師吧!”

解縉正在文淵閣裡忙碌著,忽地聽到這個訊息,不禁又驚又怒,勃然道:“漢王不肯離京?太子竟然還為他求情?”

趕來送信的楊士奇無奈地道:“閣老有所不知,漢王抱病見駕,形狀悽慘,皇上已經不忍了,太子縱不為他求情,皇上必也應允的,太子若站在一旁置若罔聞,豈非讓皇上覺得太子天性涼薄?”

解縉勃然道:“漢王不走,天下不寧!太子是漢王胞兄,他不方便說,我去說!”

解縉說罷,也不顧楊士奇勸阻,風風火火就往謹身殿趕去!

第684章 由他鬧吧

“皇上!”

解縉怒氣衝衝趕到謹身殿,見到朱棣,劈頭就叫了一聲。

殿裡只有朱棣一人,成功地利用朱棣親情難過的弱點,得到皇帝承諾,讓他留在京城的朱高煦扮作久坐氣力不支的樣子,已經離開了,朱棣獨自坐著,想了一陣子心事,剛剛靜下心來開啟奏章,解縉就脹紅著臉闖進來。

朱棣對這個有名的大才子非常倚重,抬頭一看是他,並不計較他未及時行禮的樣子,反而露出一副笑臉道:“出了什麼事,怎麼這般莽撞,如今你可是內閣首輔,言行舉止不能沒個做派啊。”

解縉卻不領情,氣忿忿地道:“皇上明旨頒詔天下,封皇二子為漢王,藩國雲南,如今為何出爾反爾,又把他留在京城?”

朱棣眉頭一皺,對他咄咄逼人的態度稍稍有些不悅,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漢王病體虛弱,他說不習南方氣候,想想也是實情。當初的安排,確實是朕莽撞了些,如今把他留在京城,只做一個閒散王爺,又有什麼妨礙呢!”

解縉頓足道:“皇上,當日皇子爭嫡,朝堂上拉幫結派,大臣們無意於國事,整日為此紛爭,這些事皇上您都是知道的。如今讓漢王就藩雲南,也是為了避免將來再生起什麼事端,令國本也為之動搖,現在皇上怎能改變主意呢?”

朱棣的神情很是無奈,面對解縉的逼問,他的語氣有些軟弱,半似商量、半似央求地解釋道:“漢王確實身染重疾,病體虛弱,朕是天子,也是人父啊,難道就狠得下心,逼著他往雲南去就藩嗎?愛卿,你不要擔心,如今太子之位已定,有朕在,漢王留在京裡,也不敢再生什麼是非的。”

解縉怒氣衝衝道:“漢王若是去了雲南,他的爭嫡之心或可因此而消解,一旦把漢王留在京城,漢王絕不會就此罷休,必定再惹是非。皇上是漢王之父,更是天下之主,皇上先是人君,其後才是人父,國事家事,當以國事為重,臣請皇上立即下旨,令漢王就藩雲南!”

朱棣怒了,霍地一下站起來,“啪”地一拍桌子,勃然喝道:“我兒已不欲爭權,如今連藩國都不要了,只求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