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潯笑道:“哦?果真與你不相干?”
李唐連忙賭咒發誓地道:“不相干,絕對不相干。大人啊,我原來不曉得你的身份,還在賈頭領面前為你作保來著,你忘了麼?再說你那東西放在客棧裡,草民哪有本事去取來?是你被帶走第三天,島上來了人,客棧掌櫃也是與他們熟識的,由著他們取了大人的包裹離開。後來,他們又找上門來,責我包庇掩飾,我才知道大人的身份,要不是因為和他們相識日久,他們幾乎要疑心是我串通了大人矇騙他們。”
李唐又怕又慌,眼淚都快下來了,夏潯見狀,反而安慰道:“好啦好啦,本官早就沒事了,這件事,你也不必再說與旁人知道了,本官不會追究你的責任的。你這風塵僕僕的樣子,從哪兒來?”
李唐喜出望外,哽咽著道:“多謝大人開恩。這些天,朝廷緝拿海盜風聲日緊,生意清淡了許多,草民無所事事,便與姨表兄去了杭州,他那外孫過滿月,草民這是剛剛回來。”
“於兄已經生了?男孩女孩?”
夏潯想起自己在河邊小酒店裡救下的那個孕婦,在海邊這幾個月真快啊,當時她還大腹便便,想不到現在孩子都過完滿月了。
李唐道:“男孩兒。大人的事,草民和表兄一家人都說了,因為確非草民壞了大人的事,他們一家人倒沒有怪責於我,不過他們很是為大人的安危擔心,大人可是他們一家的大恩人吶。他們夫妻中年得子,求醫問藥的忒不容易,若非大人出手相救,這孩子怕是保不住呢,我這次去,他們一家人都在唸叨大人,回頭兒草民把大人生還的訊息告訴他們,他們一定會很開心的。”
夏潯心道:“若非於家翁婿相助,我還不能順利接觸雙嶼幫,圓滿解決這件事呢,倒勞他們如此牽掛。”便微微一笑道:“呵呵,我正要回杭州去,於兄家在何處我還記得,我去看看他們就是了。”
一路往杭州去,夏潯一路收集著訊息,李景隆每有斬獲,不論大捷小勝,都要軍驛信使大張旗鼓沿途傳報的,所以很多訊息夏潯都能知道,李景隆對陳祖義緊追不捨,一路往南洋追下去,陳祖義現在有糧有水,毫不慌亂,但若論兵力,卻遠不及李景隆,他的目的地在滿刺加,目標既定,可行的路線便也只剩下那麼幾條,不像在小範圍內與官兵周旋戰鬥,總可以避其鋒芒,所以大仗硬仗倒也著實打過幾回。
李景隆在後面一路追,前邊又有彰泉各地的水師出海攔截,陳祖義這南返之路著實辛苦,李景隆打沉了一艘海盜船,活捉了兩百多個海盜,陳祖義一路南下,在沿途水師的攔截之下,又損失了兩艘船,一艘被燒燬,一艘被官兵剿獲,最新的訊息中,陳祖義已穿過澎湖列島的封鎖線,夏潯估計李景隆不會再追下去,數日之內當可返航。
夏潯知道李景隆對自己居心叵測,一直在找機會尋自己的碴子,好在他讓自己幹起了老本行:偵緝刺探,雖然危險,卻不必時時守在他身邊,等著他挑自己的毛病,現如今東海之事已順利解決,剿海之戰馬上結束,只要自己等到他凱旋而歸,他也就找不了自己的毛病了。
有鑑於此,夏潯決定留在杭州,等著李景隆返回。他肩上有傷,還沒有好利索,這正是一個有力的藉口,因為創口腐肉已經剜去,現在也看不出到底是如何受傷的,他隨便編個藉口,就能解釋自己受傷的原因和這段時日的失蹤理由了。
夏潯到了杭州,先去了於仁府上。於仁家祖上數代為官,到了於仁這一代也是杭州城裡有名計程車紳,家境殷實,府邸幽靜雅緻,既不顯華貴,又不失高雅。
到了府前通報身份,片刻功夫,於仁便興沖沖地迎了出來,一見夏潯便驚喜道:“夏兄弟!啊……是楊大人,你……你安然無恙?”
夏潯手裡提了兩盒喜餅子,笑吟吟地道:“於兄,久違了。兄弟身負朝廷使命,前番對於兄隱瞞了身份名姓,還請莫怪。”
於仁笑道:“不怪,不怪,恩人安然返回,這真是邀天之幸,來來來,快快請進。”
於仁一把拉住夏潯的手臂,往府中便走,一路走一路道:“今日府中正開家宴,楊大人……”
夏潯忙道:“於兄,你我兄弟相交,且莫再說甚麼大人,就叫我老弟便好。”
於仁是個坦誠君子,原也不在乎官身地位,便笑著改口道:“好好好,難得老弟上門來,咱們一起吃酒。”說著便對迎上來的一個小童道:“快去請夫人抱少爺出來,我兒的救命恩人來了。”
夏潯連連遜謝,不一時於仁夫人抱了孩子出來,一見夏潯連連稱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