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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以捕魚捉蛙為業,小魚小蝦、黃蟮青蛙一類的東西管夠的吃,營養也跟得上,現在的身材極其出色。

夏潯自豪地道:“鄉下日子苦,什麼活兒都幹,所以我這身板兒壯得像牛,不是跟十三郎你吹牛,我捕魚的時候穿得少,有那大姑娘小媳婦兒打我邊上過,都會忍不住偷偷地瞧,看的兩眼發亮呢。”

張十三笑罵道:“說你胖還真喘上啦,快點沐浴,然後用餐,飯後開始向你交代有關楊文軒的事情。”

“是了是了。”夏潯也笑,又是一盆水從頭頂上澆了下去。

上午,後院濃蔭如蓋的大樹下,張十三向夏潯詳細交代著有關楊文軒的一切,院中擺著矮几,几上有茶,還有紙墨筆硯,時不時的張十三還要鋪開紙張,提筆繪一副肖像,讓夏潯仔細記清所繪之人的模樣。

能被繪以肖像辨識的自然都是與楊文軒關係密切的人,包括楊府中親近的管事、下人、往來的朋友、生意場上的夥伴、以及齊王府中的要人。學累了,兩人便站起來,在張十三的指點下模仿楊文軒的言談舉止、表情動作,以及待人接物的常用說辭。

作為一個出色的錦衣秘諜,張十三是一個稱職的老師,而夏潯的接受模仿能力也很強,事情能否成功,對張十三來說性命攸關,對夏潯來說意義更加重大,所以兩個人一個教一個學都很認真,只是為了不引起張十三的疑心,夏潯一開始並沒有表現出太高的悟性,直到兩天以後,才漸漸進入角色。

“出事了,出事了,有人被滾石碾傷了!”

當遠處傳來一陣驚呼的時候,王管事大呼小叫地跑進了院子,對聞訊從後院裡趕出來的夏潯說道。

“傷了幾個人?傷勢如何?”夏潯和張十三跟著王管事一面往外走,一面問道。

王管事一面走一面說,原來工人們在山坡上採石,一個工人手中的大錘沒有砸中鋼釺,反而砸在了扶釺的工人手上,那兩人都是新遷來的移民之一,還沒做幾天工,也是技藝生疏,才有此劫。那工人一隻手掌被砸的傷勢頗重,活兒一時半晌是幹不了了,說不得還要拿些錢給他養傷,王管事一路連呼晦氣。

夏潯趕去看時,那人的同鄉已經把那個叫馬致遠的傷者扶下山坡做了簡單的包紮,夏潯對他好言安撫了一番,叫王管事多支了一個月的工錢給他,又叫他的同鄉先把他送回家去養傷,同時吩咐下去,新招來的工人對採石還不熟悉,叫他們先從搬運和對石料的後期加工開始做起。見東家如此厚道,那些工人都感激不盡,千恩萬謝一番之後,那砸傷了自己夥伴的工人替馬致遠領了工錢,和另一個同鄉陪著那人回寨子去了。

“馬四哥,真對不住,是兄弟不小心……”那惹禍的漢子歉疚地道。

“噯,都是一家兄弟,說這些幹什麼,你又不是有意的。”那受傷的漢子強忍痛楚,拍拍他肩膀安慰地笑道,轉首又問另一個人:“掌教被遷到了哪裡,可打聽到了麼?”

另一個漢子搖頭道:“還沒有,咱們被遷入山東後,就分到了各府各縣,唐掌教一家現在何處,一時還打聽不到。”

馬四哥嘆了口氣,說道:“若找不到掌教,咱們這一罈的兄弟怕是要散了,正好,趁著手掌受傷在家歇養的機會,我出去轉轉,打聽一下掌教的下落。家裡面……”

那兩個漢子異口同聲地道:“四哥放心,家裡面我們會照料的。”

夏潯和張十三並不知道發生在自家採石場的這段小故事,兩個人的心思都撲在如何儘快進入楊旭這個角色上了。

這天午後,忽然下起了暴雨,天地一片蒼茫。

站在廳裡望出去,滴水簷下的雨水密如珠簾,連廳外十步遠的地方都看不清楚,工人們都到懸崖山洞下躲雨去了,夏潯和張十三也從後院裡搬進了大廳,繼續模仿著楊旭。

夏潯此時的穿著打扮乃至髮式,都已和真正的楊旭一模一樣,就連他的舉止動作和口音語氣,也都模仿的維妙維肖。

本來口音和語言是相貌之外冒充一個人最難的地方,因為舉止神態有些不妥要遮掩過去還是很容易的,你可以說最近身體不好、心情不好……你可以找出一堆理由為自己不同於以往的表現找出理由,可是你明明是個粗嗓門,總不可能因為摔了一跤就變成細嗓子了吧?又或者你明明說的是一口閩南話,得了兩天熱傷風,再一張嘴就變成山東方言了,誰信吶?

幸好夏潯除了長相與楊旭相像外,聲線也差不多,張十三雖不懂口技,無法惟妙惟肖地學楊旭說話,卻能指點他,經過多次調整模仿,在聲音方面,已經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