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種子:“大將軍,您看……”
楚承安蜷著手指放在下唇,對以雲說:“種子不在我身上,正好我該進宮了,你隨我一起到我隨從那裡拿吧。”
杜以雲斂斂眉頭,楚承安這個下意識的動作暴露他說謊的事實,種子他肯定帶在身上的,只是找個藉口要找她單獨說話。
會是什麼呢?難道他認出自己才是七年前的女孩了?
杜以雲配合著說:“是。”
她跟在楚承安身後半步,悄悄抬起眼睛打量他,和七年前相比,他高大許多,稚氣退盡,背脊寬闊,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縈繞著他,輕易讓人身心折服。
他烏髮全部盤在頭頂,一根玉簪束住,耳朵到脖頸處有一道淺淺的疤痕,也不知道他在戰場是遇到何等的兇險,居然有這樣一道傷。
以雲同系統說:“太帥了。”
系統:“那是,穿越局選出來的男主,哪裡能差。”
以雲又說:“很有男人味,做他的白月光我不虧。”
系統:“啊這,你這想法很危險啊,明明是他虧了好吧?”
以雲訓系統:“我現在是杜以雲,自然會這麼想。”
系統瞭解了,因為杜以雲心比天高,他們可以覺得杜以雲碰瓷楚承安,但杜以雲卻不能這樣覺得,這是人設。
楚承安側臉的線條峰巒起伏,雙目奕奕盯著前方,鼻子高挺,嘴唇輕抿,似乎在思量著什麼,一時沒發現以雲的打量。
等他回過神來,以雲已經收回目光。
楚承安的轎輦就停在杜府門口,一個二十餘歲的的漢子等著,他一看楚承安就迎上來:“大將軍。”
漢子是跟著楚承安征戰沙場的親信,他目光落到楚承安身後的以雲,差點愣了眼,要不是被楚承安一瞪,他還繼續盯著人家的臉看,一下紅了臉,但臉蛋太黑,看不出來。
楚承安說:“周鞍,你去拿種子來。”
周鞍心想種子不是在大將軍身上嗎,還好他不是真的愣頭青,沒拆穿將軍,縮去轎子裡翻找。
楚承安回過頭,語氣溫和,說:“你是杜小姐的貼身丫鬟?”
丫鬟?杜以雲其實最討厭別人強調她丫鬟的身份,她板起臉,只點點頭,不說話。
楚承安便說:“我想託你帶一件東西,還有一句話給她。”
楚承安是如此身份,一個“託”字已經是自貶,尋常下人哪個不是戰戰兢兢保證自己絕對能做到?
杜以雲卻不是,她抿起嘴唇,聲音裡有她自己難以察覺的艱澀:“……什麼東西,什麼話?”
楚承安拿出一個鐲子,碧綠的鐲子用料極好,而且因常年摩挲,尤為瑩潤,他把鐲子遞給杜以雲,說:“請把這鐲子交給她,問杜如月小姐,可還記得七年前白月山的那個少年。”
白月山正是杜以雲救楚承安的地方。
杜以雲盯著那鐲子,她像是想笑,但嘴角牽強地扯了扯,臉色稱不上好。
她還以為他認出她來,原來不是,反而是讓她做鵲橋,給他們搭線,一剎那,她心裡又酸又氣。
系統趕緊提醒以雲:“時機來了,任務能不能成功全看現在!”只要她告訴楚承安,她才是他的救命恩人,就可以沿著最優解演算法的計算,一定不會出錯的。
以雲回:“好的。”
系統鬆了口氣,新人就是聽話好帶。
臉色驟變只在一瞬間,楚承安甚至都沒來得及發現,杜以雲又變回那個神情帶點淡漠高冷的丫鬟。
她伸出手,接過楚承安給的鐲子,又伸出一隻手,朝上露出掌心,她掌心的紋路很淡,關節處有一些很薄的繭。
楚承安困惑地看著她。
杜以雲說:“錢。”
楚承安:“?”
系統:“?”
怕楚承安不明白,她挺直胸膛,中氣十足:“你讓我傳話送東西,還讓我種什麼花花草草,難道不應該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