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幻身用無數藤蔓隔開了那些想要往他手上靠的白爪,輕聲笑了笑:“他的打算,母樹知道嗎?” “想必是不知道的。”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 而混沌藤口中的白尋此刻正狼狽無比的縮回到自己的領地中。 這一趟出去,他十二座金身盡毀,身受重傷。 一回到自己的領地,連裝都裝不了了,當著眾人的面吐出一大攤的鮮血甚至還夾雜著破碎的內臟。 “大人!”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可看見自己領地的頂樑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們的恐慌更深了。 “快,帶大人去萬佛堂!”千色堂主一臉怒容的過來扶人,“殷念那賤人,竟然敢把大人傷成這樣!” 可她憤怒的同時更多的卻是自責。 要不是她不夠強大,不能站在大人身邊同他並肩作戰,大人也不至於孤立無援被殷念打成這樣。 可即便是這樣。 大人卻還是心疼愛惜她,讓她不許出去參戰。 一回來之後,白娘娘就暈了過去。 眾人將他帶來萬佛堂,剩下的八十七座金身都回了自己的位置中,萬佛堂升起無數細細的白煙,這些白煙都開始慢慢修復金身上的裂痕。 同時也將白娘娘整個人包裹起來。 可速度太慢了。 這樣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千色堂主咬了咬牙。 扭頭往大家現在都不會去的方向走去。 自從被殷念殺死一次之後,她就沒有再來過這裡。 芽芽住的地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荒涼了? 千色堂主走在周圍樹木都枯死不見一點小生命的路上,不由得覺得心悸,卻又有點暗爽。 這才是她這個掃把星該有的待遇不是嗎? 為了她,白尋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可這人卻半點不顧念自己父親的恩德,竟和殷念那幫賤人混跡在一起。 千色堂主壓下心悸的感覺,露出一個冷笑。 走了許久,她才看見那一座小木屋。 周圍變了不少,唯有那座小屋子一直都沒有變。 她來到了視窗,敲了敲窗戶。 芽芽躺在床上。 一動都不動。 她腳邊放著兩個木雕娃娃。 而她的拳頭微微蜷曲起來,呱呱正窩在她的掌心裡。 “我知道你醒著。”千色堂主開口說,“雖然我不知道大人用了什麼方法讓你免去天道的誅殺,但你也不至於真的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別裝了。” 這話不足以讓芽芽睜開眼睛。 但熟悉的聲音卻可以。 芽芽皺著眉頭看向窗外,在看見千色堂主的時候眼瞳狠狠一縮。 她坐起身,靠著牆壁,“你竟然還活著?” 千色堂主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絲甜蜜,“自然是大人捨不得我死,我也捨不得就這麼離開大人。” “我和你這種白眼狼可不一樣。” 雖然白尋已經一次又一次的警告她了。 可她始終學不會尊敬芽芽。 這大概就是因為命多,猖狂吧。 “我知道你手上有很多生命本源。”千色堂主是為了白尋來的,“你爹爹需要你的幫助。” “他這些年拿到的所有生命本源,都留給了你,自己根本沒有存著。” “他的十二座金身都被你的好朋友殷念砍碎了。” “你看看你這交朋友的德行,你要還有點良心,就把生命本源拿出來!” 反正現在芽芽也用不出什麼靈力。 她是半點不擔心芽芽衝過來揍她的。 她不打芽芽都是看在白尋的面子上了。 芽芽聽了這話半分觸動都沒有。 一隻手落在呱呱的背上輕輕摸了摸。 “我說哪裡來的血腥味,原來你們又去找她們的麻煩了。”芽芽輕聲說,“殷念不知道我們在哪裡,她也不會來這裡。” “所以只能是爹爹自己去找的她,自己去殺的她,結果被反打碎十二座金身。” “生命本源我有,但我不會給你。” 芽芽的眼神出人意料的冷漠。 完全不是千色堂主記憶裡的那個芽芽了。 千色堂主不敢置信:“難不成你不管你爹爹的死活了?” “我管啊,那可是我爹爹。”芽芽眨了眨眼睛,聲音比神情還冷漠鎮定,“所以我不是說了嗎?我會帶著爹爹一起去死的。” 她站起身,將呱呱溫柔放下。 一步步走向因為太過吃驚臉都扭曲起來的千色堂主。 兩人一個站在窗戶裡頭,一個站在窗戶外頭。 芽芽挑眉:“我不會讓他一個人離開的。” 千色堂主完全不理解芽芽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她尖叫出聲:“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白芽,我看你是徹底瘋了吧!” 她的眼睛都變紅了,純粹是被氣的失去了理智,此刻,什麼警告,顧慮,統統都被她拋在了腦後。 千色堂主的手都高高揚了起來。 朝著芽芽的臉就打過去:“我今日就要代替你父親好好教訓教訓你!” 她聲音尖利像個瘋婆子。 可惜手神志都沒碰到芽芽一丁點。 先觸碰到了外面白尋設下的結界。 只見一陣強大的能量波抽打在她身上,毫不留情的將她整個手臂直接打斷! 千色堂主發出一陣慘叫。 芽芽隔著一扇窗戶平靜又漠然的看著她,“你要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