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揚渾身都在發抖。 他很想吐。 明明是他曾經對殷念說過無數次的話,可如今被壓制的人是他,被這樣對待的人是他後,他竟然可笑的有想吐的慾望。 “你殺不了我的。”沐揚渾身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他掙扎著用力握住剩下那隻手上緊緊拽著的紅線,彷彿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你我,有這紅線,只要那真神還在,我就……” 咔嚓。 紅線的另一端,輕輕飄落,卻重沉的彷彿一榔頭砸在了沐揚的面前,柔軟紅線的另一端,被殷念直接一把扯斷,棉絮般無力漂浮落在地上,卻在他內心掀起駭浪。 “怎麼可能!” 他像一條發了狂的狗,拖著自己僅剩下的一手一腿,不斷的去扒拉那紅線,“它怎麼會斷了?明明那位真神還在,只要真神不死,祝福就不散。” “噗,哈哈哈哈傻子。” 辣辣大聲嘲笑,滿眼厭惡,“我們主人如今掌控法則之力,說是這片土地的主人都不為過,一個區區真神定下的規則,怎麼與這天地法則相比?” “況且就算我主人沒有拿到這法則之力,她也早就能扯斷這紅繩了。” “規則,是強者給弱者制定的,懂嗎?”蝸蝸適時開口,“我們主人早已有了刀斬真神的能力,之所以不斬斷紅繩,是逗你玩兒,知道了嗎?” “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 他悽悽慘慘跪趴在地。 雙眼赤紅,愛與恨都在裡頭狂湧。 乍一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殷念是大奸大惡之人在欺負一個無辜少年。 可那又怎麼樣呢? 殷念今日來就是做‘壞人’的。 “我明明,那麼愛你……”他聲音顫抖。 殷念翻了個白眼,與這人說愛,如同對牛彈琴,是說不通的。 身邊半月神都被這沐揚噁心到了。 他一掌打死了一個蟲族,像看一坨屎一樣看著沐揚,“你這樣還跟人家姑娘談愛?就你這架勢,少噁心人了?” “若是這樣人姑娘都能喜歡上你,那這不是自己犯賤呢嗎?” 殺人父母毀人家園,最後深情款款來一句我愛你啊。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這不得掄他個三百日的巴掌才能解恨? “殷念你是不是手疼?手疼你起開,我來幫你扇!”身邊人‘呸’的一口往自己掌心吐了點口水搓搓過於乾燥的手,“你起來,讓我來,忍不住了實在是。” “重滿它們,它們不會放過你的!” 身邊這人一耳瓜子就衝了過去,將人抽的整個人在地上狠狠彈了彈,“重重重滿?” 他學著沐揚那口吻,厭惡道:“你的主子可救不了你們,他們現在可自身難保呢。” …… “大人,我們將,將小大人留在那兒,主上一定會懲罰我們的。”蟲族們帶著重滿拼命往前跑,“那些人會不會殺了小大人啊?” “若真是殺了他,倒是好了。”重滿在心中想到。 正欲皺眉呵斥這些不知輕重的蟲族。 驟然面色一變,“躲開!” 長鞭從後頭襲打過來。 散開的法則之力瞬間將十數只蟲獸碾壓成碎渣。 “急著走做什麼呀?” 白歸笑聲得意無比,他要將之前的不痛快統統討回來。 一抬手,剩下的真神帶著三區計程車兵飛快的攔住了它們。 “這是我們的地盤!我北區的地盤!” 白歸仰首挺胸,“我北區高山遍地,白皚難平,翻一路有長有短,你知我北區多少近路,長路,彎路?敢和我們比速度?跑?你想跑到哪去?” 重滿看著圍著自己的人。 臉上神情變得難看起來,“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和我們玉石俱焚,對你們又有什麼好處呢?” 重滿的手指微微發抖,“你們能在這裡將我們殺完?” “蟲族早已遍佈四區,只要我想,它們隨時可以衝出來為我效力。” “比如你們腳下的土地。” “勸你們見好就收。” 蟲卵的事情,大家當然知道。 可沒有一個人被嚇到。 怎麼說過,他們初時知道時,已經崩潰恐懼過了,現在……麻了。 “那你讓它們出來啊,有本事讓他們出來啊!”白歸越發抬高下顎,衝他一挑一挑,“看我們怕不怕,來啊!有本事你就讓它們出來啊!” “說這麼多,是你自己怕了吧。” 白歸嬉笑著拍拍元辛碎的肩膀,“看,急了急了這慫蟲。” 重滿的臉色越發難看。 元辛碎沉默的抽出骨鞭。 他另一隻手還控著已經昏過去的綠瞳小孩兒,這小孩兒實力很強,只有他親手控著才能放心,其他人關押不住他。 小孩兒臉上有不正常的透紅,身上卻慢慢的被黑色黏膜包裹。 捏在手上火燒般燙人,很顯然是一個傷重的狀態,可元辛碎沒空管一隻蟲子死不死。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我們念念說,很好奇你這顆腦袋裡,到底攢了多少人的慧根。”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