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傾妘看著洛雪沒有說話。
半個時辰後。
小辮子老師終於找到了依然坐在密林的大石塊上的阮傾妘。
“你在這裡做什麼?”
“到換藥的時間了。”
“你這個孩子,就是對自己的事情一點都不上心,你看看你這……”
埋怨的話還沒說完。
阮傾妘已經率先開口,“老師,你覺得現在的學生中,誰能作為預備首席?”
這問題頗有些敏感。
小辮子老師苦哈哈的皺起眉頭,“這……”
按照常理來說,如今這時候了,確實是該提拔準備一個預備首席了。
畢竟阮傾妘還有兩年就可以畢業了。
也不能因為阮傾妘實力強,便一直讓她待在這裡永遠不畢業,這也會讓其他學院恥笑。
“老師也覺得沒有太好的人選,是吧?”
阮傾妘垂眸,不知在想什麼。
小辮子老師無法從她的語氣裡聽出她問這句話的意思。
想了想,實話實說道:“其實可以選,任何時候都可以選。”
“只是你珠玉在前,做預備首席不難,但是做你之下的預備首席很難。”
小辮子老師誠懇道:“我目前還沒有在第一學院發現能承擔起這個責任的學生。”
“我知道,你還是首席一日,第一學院的勝利就不會有任何失誤。”
“可若是換了旁人,我不確定。”
“連我都不確定,那其他學生更加不能確定,也不會信服。”
小辮子老師輕嘆了一口氣,“但若是直到你畢業,那個人都不曾出現。”
“也是我們第一學院該經歷的。”
“放心,我想的很開的。”
“花無百日紅嘛。”
小辮子老師故意笑了一聲,試圖將氣氛弄的輕鬆些。
可阮傾妘的眉頭並沒有因此舒展開。
她沉默的起身,往回走。
但阮傾妘也沒有乖乖的去換藥。
而是來到了訓練場,她繞著訓練場外圍走。
正好走了完整的一圈。
也聽到了許多的話。
是一些學生,不會在她面前說的話。
“再過兩年咱們阮首席畢業了,咱們學院還能成為第一嗎?”
“肯定能的吧,你看朱楠,林靜,不都很好嗎?”
他們說的是學院幾個相對來說比較優秀的學生名字。
“嘖,他們怎麼能和阮首席比,他們若是成了咱們的預備首席,我第一個不服。”
“我覺得我努力努力,也能和他們一樣。”
都是天才,又都是努力的天才。
第一學院的學生實力差距有,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
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不服氣。
阮傾妘將這一圈繞完,也沒露面,而是默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的房間十分簡單。
說是房間,看起來更像是苦行僧的禪房。
坐在唯一僅有的一條凳子上。
阮傾妘將身子靠在椅背上,微微後仰。
腦海中無數話不斷重複。
是小辮子老師說預備首席要承受莫大壓力的話。
是那些學生對預備首席的期待,從她身上延伸出來的過度期待,最終會壓在她後任的身上。
她又想起洛雪推薦的那個孩子。
她的出身似乎十分艱難。
若是坐不穩這個位置。
她會更加艱難吧。
阮傾妘一邊思考,一邊拿出了自己的刀,刀面被她擦的雪亮,印照出她一雙冰冷的眼睛,和毫無血色的雙唇。
可最後的最後。
所有聽見的話都消失了。
只剩下小辮子老師說的那一句話。
不斷的重複著。
你在一日。
勝利就在一日。
連老師都不曾想過她的失誤,慢慢的,她也不會去想的。
阮傾妘驚覺自己從未想過自己會輸。
四肢後知後覺的開始泛上刺骨寒意。
明明還不到最寒冷的冬日。
她整個人就像是被浸泡在冷水中一般。
動一下手指都覺得陣陣鈍痛。
阮傾妘抿唇,靠在椅子上,長長舒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