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雙眼赤紅,接著說。 “是因為你的妹妹,他們熟識的人,沒能推開門,倒在了門口!他們才萌生出那樣的念頭的!” “童院人手不夠,孩子們只能關緊大門鎖好封印,我們甚至沒有多餘的人能留下護著他們。” “除了孩子們去把你妹妹拖進來,還有誰能?” “是不是就該讓你妹妹死在離家門口一步之遙的地方?” 女人完全愣住了。 “誰都能罵那三個孩子,罵他們添亂,罵他們不知分寸!” “你不能。”男人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抹開的卻是傷口源源不斷滲透出來的鮮血,“只有你不能,你是該感激他們的。” 女人像是脫力了一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捂著臉聲嘶力竭的大哭起來。 她不是要針對那三個孩子。 她只是……被壓力壓垮了,回來發現孩子們還不聽話的往外面跑。 瞬間崩潰了。 “嗚嗚嗚。”三個小肉團也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童院的弟子們齊齊一驚,回過頭之後又哭又笑的湧了過來,“簡寶!你們三個去了哪裡了!” “嚇死哥哥們了!” 他們都是因為修邪師沒了父母的孤兒。 是童院養他們長大,童院對他們來說就是家,家中所有人都是家人。 剛才還在痛罵的女人已經一把抱住了三個孩子。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姐姐不是故意不去救你們的!”她是帶隊的人。 她要站在全域性統籌。 為了三個孩子,折損現在為數不多的戰力,到底劃不划算。 即便是很痛苦,但領隊的人不需要感情,她需要的是絕對理性。 可此刻她還是忍不住痛哭出聲。 “我們錯了,我們不該出去不看路,走那麼遠的。”簡寶嚎啕大哭。 他們圍成了一團,哭聲震天響。 見到這個情景,殷念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不提生死,和修邪師的難纏程度,目睹自己親人死亡的那一刻,帶給大家最大的是壓力才對。 他們會在絕境中生出失去希望的絕望感。 這才是最致命的。 比如剛才那女孩,就是僅僅在崩潰的一線之間,這樣的狀態其實是很危險的。 他們需要一劑強心針,能讓所有人奮起的動力。 殷念想了想,嘴唇緊抿直接對著外面走去。 “對了,是姐姐救了我們。”簡寶想起了殷念,轉身抬手一指。 卻發現,殷念已經沒有在了。 “以後要好好的謝謝人家。”旁邊年紀大的弟子摸著簡寶的頭說:“簡寶要記得別人的恩情,知道嗎?” 簡寶用力的點頭。 他記得的! 兩次都記得! 以後一定會回報殷唸的! 街道上到處都是壓抑的氣息。 無數人在哭泣,鮮血的氣味讓殷唸的嗅覺都要開始麻木了。 而看著這宛如煉獄一樣的地方,殷念咬牙做出了一個決定。 “辣辣!帶我飛上天空!” 辣辣一驚,主人這樣的實力,上空去……那不就全都是天靈境的戰場嗎? 很危險。 可辣辣咬牙。 “好!” 與此同時。 巨人族的所有人都在往天一洲前進! 四座大山,轟隆隆的移動著,震得大地顫抖。 “走!”巨人族的所有人都在擼袖子做熱身運動。 “娘希匹的!”有人痛罵道:“沒想到咱們巨人族的出山首秀竟然是因為修邪師那些狗孃養的!呸!真晦氣!” “不殺它個千兒八百的,難消老子的怒氣!” “大山爺爺,二山爺爺,咱們快點啊!” “老子的大寶劍已經按捺不住了!” “小師妹,師兄(師伯師叔)們來啦!” “對了師傅呢?”有人問到。 “師傅去請別的在天一洲附近的隱世家族出山了!估摸著很快就能趕來。” “話說五洲的救兵呢?咋連個鬼影子都瞅不見?” 就在巨人族往天一洲前進的時候。 老乞丐正在一處非常大的海岸上,和一個人……哦不一條魚,也不對。 準確的說。 他在和一條白髮長鬚的人魚乾瞪眼! “你們派點魚去唄!”老乞丐攔著不讓她走,“人魚族在遠古時期那麼強盛,如今難不成還怕了區區修邪師?” 人魚首領也就是人魚婆婆冷笑了一聲:“少用激將法,我人魚族如今數量越來越少,而且在陸地上不擅長戰鬥。” “也沒讓你們去戰鬥啊。”老乞丐面色嚴肅了些,“實在是天一州那邊傷員太多了,需要人魚一族的治癒力。” “而且五洲那些大勢力你也看見了。” 老乞丐面色難看的道:“他們竟然袖手旁觀。” 說起這個,人魚婆婆也是滿臉的不屑。 這些大家族如今真是連骨血都被安寧的日子沖淡了嗎? “我巨人族首先護著你們。”老乞丐保證道:“而且你也說了,人魚族數量越來越少,若是繼續避世,你們怕是要徹底消失了。” “而且修邪師勢力越發的大,這次邪千面來襲,抬手一招便是如此龐大的修邪師數量,唇亡齒寒的道理你應該懂。” “當修邪師再壯大,這世上可就沒有世外桃源了。” 人魚婆婆一雙幽藍色的眼睛盯著老乞丐。 還沒出聲。 一道輕靈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