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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她……”陳晉南忽然啞然了。

“還有一件事,我想我要告訴你。”陳西抬起頭,對著弟弟有些不安的說:“剛剛我告訴她我是她的姑姑,她好像並沒有吃驚,而是笑眯眯地叫我姑姑,可是我總覺得她像是很難過。。。。。。”那張小小的面孔一閃而過的明明就是傷痛,卻很燦爛地笑著和她說姑姑再見。

“姐!”陳晉南勃然變色,一絲恐慌從心底冒起。

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一定是在陳西告訴她以前就知道了什麼!

自己想到的是一回事兒,親耳聽到的又是另一種滋味兒。

當童童親自從陳西的口中證實了自己是陳家的孩子後,她只覺得身上某一個部位被生生地扯離軀體,全身已經疼到麻木了,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到了雲絮裡一般綿軟無力。

陳西送她到學校大門口,她回頭燦笑著搖搖手說:“姑姑再見。”然後轉身低著頭往宿舍走。她覺得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像是打擺子一樣止不住全身發抖,只好握緊拳頭努力地控制著身體平衡,一步步回到宿舍。

拉開宿舍的門,差點一頭栽倒,在劉珂的驚訝目光中爬上了床,和衣躺下了。

這一覺睡的時間很長,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到她很小很小,像是剛出生的嬰兒時候,她被林子葉抱回家,一路穿過外婆家那條小巷子,好像還有鄰居在後面指指點點:林家抱回來個沒爹沒媽的孩子!她看到自己躺在外婆家的小床上哇哇哭,媽媽給她餵奶,姐姐以璨眼巴巴看著她吮著媽媽的奶,咬著手指頭,指著她說:她不是我妹妹,她是野孩子!後來情景又變成了她長大了,以璨和明軒哥哥幫著自己一起和別家小朋友打架。自己一邊打架一邊哭著說:我不是野種我不是野種!

這一覺睡的好辛苦,迷濛中聽到宿舍阿姨敲門喊:“林欣童!有人找。”

翻身坐起來看外面天已經暗了,也不知道幾點了,宿舍幾個女生都不在,愣怔了半晌下床套了件外套下了樓。出了宿舍樓大門,便看到樓前停著那輛熟悉的車牌51號奧迪,那個人正站在車旁。

一身昂貴的深色手工西裝,淺色襯衫,灰色領帶,完全不理來來往往學生的側目,就那樣招搖地立在那兒,挺拔的身材和冷峻面容簡直是Armani的活廣告。

童童的頭嗡地一下像是炸開了般,正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卻看到他已經朝她走了過來。看到她迷霧一般的眼神,什麼也不說,伸手攬過她往停車處走。

擁著她走到車前,開啟車門把她塞到副駕駛位子,回身上車幫她繫好安全帶,理了一下她睡的亂蓬蓬的頭髮,輕撫一下她慘白的臉,也不說什麼,發動引擎駛出了校門。

他把她帶回了公寓。

開了門進到屋子裡,他甩掉了西裝,扯下了領帶扔到沙發上,回身看到她臉上的哀傷,心裡一痛,把她摟到了懷裡。

“丫頭。。。。。。”他輕輕地叫著,一邊用大掌撫著她的後背,一邊低下頭吻了吻她的臉頰。

她身體略僵硬了一下,卻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任他摟抱著。

“叔叔,”像是過了好久,她才輕輕地叫他,“我今天見過姑姑了,陳西姑姑。”她微閉著眼緩緩地說。

陳晉南抿了下嘴唇,沒有說話,只是把她又往懷裡摟緊了下。

也許,從頭到尾他都是錯的,錯的厲害。無論是把她當成小侄女,還是心愛的小女人,其實在他的潛意識裡還當她是當年那個粉嫩的小嬰兒。十八年的牽掛,十四年的距離,都讓他恐怕自己再一次失去她,不惜用這個最拙劣的藉口把她留在身邊,從而一錯再錯。

“丫頭,我們談談好嗎?”他聲音沙啞,語氣中有著不確定。

童童抬頭,慢慢露出了淺淺的笑容:“談什麼?聽您再親口告訴我一遍,您就是我的親叔叔?”精緻的小臉上笑容漸漸浮上了一抹慘絕:“叔叔,您一直都是知道的對嗎?您查的很清楚,確認我是陳豫北的孩子,所以您接近我,照顧我。可您知道,您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發抖的身體,用漸漸蒙上水氣的眸子去看清他冷峻的臉,“您不僅是叔叔,是兄長,是老師,您還是,父親。我把您當做我生命中所有缺失的一切,我是那麼心甘情願地投進了您的網裡,希望您能帶領我,珍惜我。”終於,眼淚爬滿了那整張小巧的面孔,“可是,可是您怎能,怎能讓我愛上自己的親叔叔!”

說完這句話,她像是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頹然閉上了眼睛,虛脫了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