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如何能與成人世界的罪惡相比肩。
我這究竟是在做什麼?助紂為虐嗎?心頭閃現出這樣的一個詞。整件事,似乎一直是我在策劃中發展的,這究竟是我的命運,還是他們的?我一直試圖告訴自己,沒有我的存在,也總有人要死的,然而當這麼多人橫屍海灘,我已經無力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辯解什麼。黑白善惡,對我來說,早已經無關緊要。
看著鏡中因熬夜與嘔吐而慘白如宿醉的臉,摸著濃密的胡茬鬚根,我不由得慘然一笑。那達成我目標第一步後換取的點點欣喜早已經不翼而飛,替之而起的,是一種很難形容的負罪感。刮鬍刀片慢慢地貼著臉上的肌膚滑落著,我聞見剃鬚泡沫的薄荷清涼。清水洗淨處,自己似乎又煥然一新,精神奕奕了。然而,我自己知道,那越積越深的罪惡,那在我面前足可以規程如山的死屍,早已經深深烙入了我的內心,再也洗不乾淨。
“文老師,你是不是沒睡好?”教國文的陳老師在我面前揮了揮手,善意地詢問道。
我點了點頭,苦笑道:“是沒怎麼休息好。昨天和朋友去泡BAR了!”陳老師一臉理解的神情,點頭道:“年輕人嘛,貪玩一點無所謂,不過也別太經常熬夜了,這是透支,對身體不好的。”
我笑著應了聲,這時候旁邊正在衝咖啡的數學老師徐慧把一杯咖啡放到我面前,嬌笑道:“什麼時候也叫我一塊去呀,我最近失戀,很無聊唉!”徐小慧是名成中學出了名麻辣教師,雖然都得是嚴謹的數學,但性格非常外向,青春飛揚富有活力。尤其身材非常出眾,傳言有很多高年級男生向她寫過情書。可以說是絕對的男生最愛、女生公敵。
我向徐小慧道了聲謝謝,道:“下次吧,有機會一起去。”徐小慧嗯哼一聲,輕輕啜了口咖啡,隨手翻看著今天剛送到的晨報,唉呀一聲道:“怎麼還沒新聞呢?我聽我那當警察的老哥說。昨晚上J港那邊發生了非常激烈的槍戰。J港的警察都調不過來了,害得我哥睡得好好的也被叫去,聽說死了很多人呢!”
陳老師嘆了一聲,道:“現在的治安是越來越差了,肯定是新聞封鎖了。”當下向徐小慧詢問起詳情,徐小慧一臉興奮大書特書,宛若親見一般。我的耳朵一下側起來,想聽聽現在的情況究竟如何,只可惜徐小慧其實所知也甚少。只憑其兄口頭表述的幾句就開始瞎掰。完全靠不著譜,我只能暗歎,你要是知道當事人之一就站在你的面前,只怕會當場暈死。
名成中學每天早上都要由訓導主任和體育老師組織學生早操,訓導主任到挺負責。每天都身先士卒領著學生操練,我可沒這心情,招呼他們排好佇列,就站在一邊自己鍛鍊。倒也不是我不想,只是這些柔軟體操我自己都不懂。我要帶操,非得出洋相不可。我也懶得去學。畢竟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在這地方呆過一個學期以上,等到新生學操的時候,我應該早已經離開這個學校了吧。
何況經過一夜亢長的潛伏激戰,又被越海幫對待叛徒的酷刑給噁心了一早上,我現在精神正處於極度疲乏的狀態。要不是現在非得出席不可,我真想馬上找個地方美美地補上一覺。哪怕就是做惡夢也比現在硬撐也好。幸好名成中學的體育課都安排在早上的最末兩節和下午,我也還有時間在辦公室小憩一會。
在單杆上做了幾個引體向上,又左右來了幾個習慣性的側身橫踢,本意只是活動一下。但卻被那些在一邊操場上應付了事的學生給看見了,已經有幾個男生在哄叫:“文老師好帥,再來幾招呀!”我心下一緊,自己現在可不想引人注目,趕緊笑揮了揮手,也不顧訓導主任的白臉,自個兒走回辦公室去。
然而心頭有事,也沒早睡的習慣,而且還在其他老師在,伏頭大睡也不是太妥,只得強打精神,翻了翻教材大綱。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不由鬱悶了一下,這個星期的指定課程居然要教游泳的。其他專案沒問題,游泳我可犯難了。自己這一身刀疤要現於學生面前,不嚇壞人才怪。
想到一會的游泳課,自己還真有點兒鬱悶,看來得找個其他方式搪塞過去了,學生方面倒沒問題,不過就怕年級主任有意見。
“文老師?怎麼了,我看你表情怪怪的。”大概是年輕老師不多的緣故,多事的徐小慧又主動湊上來講話。
我抬頭看了看她那對誰都媚眼如絲的樣子,無奈道:“你現在沒課嗎?我是有點煩,要教游泳呢?”徐小慧奇怪道:“這有什麼煩的,你別說你不會游泳?”我搖了搖頭,隨口找了個藉口道:“前幾天把腿扭了,不方便下水了。”
徐小慧哦了一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