黴運是不!”
我懶洋洋地一笑,說:“我可沒這意思,難說你代表的是我新生也未必!”
“新生?怎麼解釋?”
“新的開始吧,就好比這餐飯一樣,就短短的一生來說,可以說吃一餐就少一餐了,但也可以說,只要我還活著,明天一定能繼續吃到!”我笑著瞎掰。
林漾微笑:“瞎扯什麼呢,說得這悲涼,你這麼健康,再活七八十年也沒問題的!”我忽然發覺,林漾笑起來的時候,有些意外的美,那緋紅的腮幫,讓她有一種迷人的醉。
我輕輕搖了搖頭,淡然一笑:“我只是看著健康罷了,其實我身上患有絕症的,誰也醫不好的絕症,我不知道,那天我就會倒在街頭。”
林漾一驚,瞪大了雙眼看著我,然而撲哧一笑,說你別逗了,就你還得絕症呢?
我望著她美麗的眼睛,微笑著道:“每個人都有絕症的,誰也不知道,人生會發生什麼,就比如錢凱,昨天此時的他,怎麼會知道他的今天是這樣子的呢?”
林漾有些黯然,嘟起嘴呸呸了兩聲,說道:“我可不許你這麼說,好壓抑。對我來說呀,再辛苦的每天,只要努力,都是值得的!人活在世上一天,就有希望。”
希望?我心中暗暗嘆息了一聲,心頭忽然飄起一個大大的泡沫,一聲槍響,泡沫在眼中消失怠盡。
林漾見我的表情有些奇怪,替我倒滿了酒,道:“在想些什麼呢?我總覺得你這個人有點特別,特別是這兩次見面,給人一種很無奈的感覺。”
無奈嗎?我做了個無奈氣苦的神情,笑道:“是不是這樣!”
林漾被我的表情逗得一笑,嬌笑道:“算你狠啦,走啦,喝完你這杯趕緊給我結帳走人,我晚上還要寫稿呢!”
“就這麼丟下我不管?”我笑著打趣,似乎在林漾的笑容裡,我這天來一直緊繃的神經可以稍為的平靜下來,到她說要離開,我竟然有些捨不得,我想不敢想像一個人的時候我得如何渡過。
林漾起身收拾著衣物挎包,笑著說那怎麼辦?我有點無賴地笑了,說:“要不我陪你去寫稿吧!”
林漾嘻地一笑,說行,只要你不怕我媽,你想上我那睡都行!
沒勁!我懶洋洋地準備去買單,林漾笑著止住,說:“剛才我去洗手間的時候順道付了啦,本來想請你吃頓好,可惜有人沒心,拉我到大排檔,嘿,也好,替我省了不少!”
夏天的夜空被繁華的燈火給晃得有些意外的空明。很久沒有和女子這樣步行過了,夜風輕拂,林漾身上的淺香輕輕襲來,有種貼心的暖。兩人走了一段長長的路,沒怎麼說話。林漾微有些醉意,走在我前面,右手甩著包,經常做出些青蛙蹦跳的姿勢,讓她成熟且嬌好的面容下面,透露出一些小女兒獨有的可愛。
我想,如果不是她有點醉了,我是不能發覺這種美好的吧。
林漾的背影讓我心中忽然有種很溫柔的情緒升起,想起小時候那些可愛的女生。時光仿似在一這刻凝固了,我竟然有種想擁抱她的感覺。
就在我思緒紊亂的這時,林漾忽然停步轉身,長長的裙襬在我眼前一個優美的旋轉再停留下來。“我到了!”,林漾指著旁邊一幢漂亮的公寓說:“這是我們報社的宿舍,我在三樓那間。”
我含笑點了點頭,說進去吧!也不早了,早點工作完趕緊休息。
林漾點點頭,向我招了招手,掏出鑰匙開啟了公寓門,回望了我一眼,嘻嘻一笑,用日語說了聲“加呢!”
門咣的一聲緊閉上了。世界一下仿似又回到了最初境界,空虛與寂寞暗湧上來。我該何去何從呢?望月城是不能回去了吧,再回偶的屋塔房?打車也要一個小時吧。何況我已經跟春姐說過我最近這段時間不會回去了。
一個人靜靜坐在林漾公寓門口的草坪上,摸出根菸,煙上似乎仍留有林漾的餘香。煙在漆黑的夜裡隨著我的呼吸而或明或暗,我有種莫名的倦意。白綾離去時那絕望的一眼,錢凱從我頭上飛過時那嘶心裂肺的慘叫,一一浮現眼前,夜風吹來,我不由自主地縮了一下,抱緊成一團,只覺得我是如此孤獨與無助。
我的眼角竟然落出了一絲無法自控的眼淚。“天黑黑,會不會,讓我忘了你是誰。”馬列那嘶啞的歌聲在心頭浮起。
菸蒂無力地自動熄滅,我手一鬆,任由它落在倦縮的腳邊。一股強烈的睡意襲來,我心頭模糊地猶疑著在這裡露宿會不會不太好時,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我嚯然轉過身去,不由一怔,只見林漾不知何時,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