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勇一付很欣賞的目光,認真地看著贏政,點了點頭,主動伸出手說:“我姓蒙,叫我阿勇就行,以後還要兄弟多多關照。”我心中輕輕嘆了口氣,只看阿勇現在那平和的樣子,根本讓人想不到他片刻之前踩斷了一個再無抵抗之力之人的腳。
熟料贏政根本不賣阿勇的賬,並不伸出手來,只淡淡說道:“我怎麼當得起你如此大佬的兄弟。”
這話一出,不止那被稱為水哥的警察及阿勇的那些手下一下臉上變色,就連阿勇的臉色都有些僵。但只是瞬息之間,阿勇上下掃視了贏政一眼,嘿地一笑,一點也不覺得尷尬似的,那伸在半空的手順勢伸了過去,輕輕拍了拍贏政,笑著點了點頭,道:“都在這做事,以後有機會大家警民合作,共建和諧。”
贏政也沒點頭,眼光帶著不置可否的不屑神色,徑直半轉過了身去,就似再和阿勇多說一句話也不願意似的。
那水哥似乎覺得場面有些僵,嘿嘿打冷場,發笑道:“小秦父親就是秦皇貢飲服集團的老闆哦,應該跟勇哥也很熟悉吧。”阿勇臉帶微笑,看了看不屑理他的贏政,點了點頭道:“果然將門出虎子,英雄出少年,不錯不錯!”
這次贏政連理也懶得理了,客氣話也沒回一聲。阿勇顯然沒想到這麼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竟然這麼看不起自己,面上不由有些尷尬,但畢竟也是混久了的人物,一下就壓過心中那絲不快,喜怒不形於色,只是用很奇怪的眼光盯了贏政一下,似要把這個人的樣子給完全記在心裡一般。
水哥見贏政這麼不給自己面子,不由用眼角狠狠掃了贏政一眼,狠狠推搡了一下身邊被其它警察給扭住的一人,口中對著另幾個警察道:“走啦,把他們扭到所裡去收拾!”然後又向阿勇告辭。阿勇點了點頭,隨口叫了一個女服務生過來,要求跟著他們前去做筆錄。
看著幾個人扭著段劍鋒等人慢慢走向樓道口,贏政忽然轉過身來朝我這往了一眼,我本想給他個眼色,但忽然覺得不妥,便低下頭去,裝作沒看見。阿勇等他們押著人走開,拍了拍手,說沒事啦,大家各回崗位繼續做事,嘴上輕輕哼笑,說:“錢凱那老東西,要不是老爺子給他乾爹面子叫我放他一馬,就憑他也想跟我鬥!”
我心中一怔,他口中的老爺子會是誰,難道是蒙軍?這麼說來,阿勇剛才說的並不打算繼續騷擾望月城,其實並不是阿勇想主動停止,而是蒙軍在背後叫停。
阿勇顯然根本想不到我現在是已經是錢凱那邊的人,又在自己的地盤上,所以說話很放肆。嘿嘿繼續笑道:“方才那小警察挺硬哦,有趣,有趣,很久沒看過這麼不知趣的年輕人了。”旁邊那些阿勇的手下嘿嘿笑道:“看他能硬幾天,在咱們的地頭上,這派出所也就是個擺設,勇哥要叫他們往東,他們那敢往西。”
阿勇臉上抽動幾下,顯然也有些得意志滿的感覺,冷笑著說道:“有這麼幾條公家養的狗替我看門,隨便打賞幾個小錢也沒什麼不好吧。”眾人又是一陣轟笑。紛紛說阿勇的好話,更有人叫囂道:“只等勇哥再搞定那美妞,我看老爺子也不敢再小看勇哥了。”
阿勇眼光暴閃,忽然狠狠地望向發出此話的那手下,沉聲道:“你再廢話,我就把你給剁了。”那人渾沒想到馬屁拍到馬腳上,嚇了一跳,趕緊禁聲。
阿勇拉了拉衣襟,用手整理了下發型,轉過身去拍了拍我肩,似乎在沉吟什麼,片刻後終微微一笑,說:“你又救了我一次,謝謝!”
我淡淡應了聲不用,腦海中卻想起方才他那一腳踩下去時的猙獰面目,還有贏政望著他的不屑神情。心中暗想,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相救於他,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阿勇拍了拍我,說走,咱們進去再說,不知道有沒有嚇到她們。
我想起贏政,忙找了個藉口,說你先進去,我得去外面跟女友打個電話,阿勇哈哈一笑,說你小子也不老實啊,揹著老婆出來偷腥!我訕笑了笑。阿勇點了點頭說打完再來,我們等你。
我衝下樓的時候,那幾個警察正在推掇著那幾人上警車,贏政似乎早猜到我會跟來,一直站在最後面,一看見我下來,臉上露出了絲會心的微笑。轉頭對那水哥說你們先走,我去買包煙自己趕來。那水哥似乎也正煩著他,揮軍手說去去,別來晚了,這星期你值班知道不。
紅藍相間的警燈長鳴著穿過鬧市而去。我望了贏政一眼,臉上嘿地一笑。
贏政嘆了口氣,說:“好久沒聯絡了呢,一直沒聽說你的訊息,電話也打不通,還以為你失蹤了,我說蘭蘭你分那個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