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時代的貴族老爺們可和你想的一樣,現在奧地利的庇護九世也這麼想。看著吧,總有那麼一天,早晨醒來,發現鍋爐爆炸,你們這幫人都得在空中相遇。”
“用時間來證明一切吧!”艾爾弗雷德笑著用拉丁語說道。
“我告訴你,”奧古斯丁正色道,“我們這時代如果還有什麼力量像聖諭一般不可違抗的話,那就是人民大眾的力量!下層階級必將站起來,成為上層階級。”
“哼,又在宣揚你那套紅色共和主義的東西了。奧古斯丁,你怎麼沒去搞政治演說呢——你肯定能成為著名的政治演說家的。不過,但願你那些骯髒的民眾站起來主事的時候,我已經作古了。”
“且不管骯髒不骯髒,只要時機一到,他們肯定會反過來統治你們的。”奧古斯丁說,“而且,他們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法國的統治者不讓群眾穿褲子,結果呢,他們結結實實享受了一下不穿褲子的滋味。海地人民——”
“夠了,奧古斯丁。一談起討厭的海地人就沒完沒了!海地人不是盎格魯—薩克森人,如果是的話,情況就大不一樣了,盎格魯—薩克森可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永遠都是。”
“那好啊!我們的許多奴隸身上正流著盎格魯—薩克森人的血液呢!”奧古斯丁抓住了話柄,“他們中有些人只有很少一點的非洲血統。因此,你得明白,他們和我們一樣,有堅定不移的信念和深謀遠慮的才能,只是多一點熱帶人的火氣。一旦聖多明戈那樣的時刻來臨,他們身上的盎格魯—薩克森的血液就會馬上起作用的。他們是白種人的後代,我們身上的傲氣,他們也有,他們不會永遠像現在一樣甘於被買賣交換。總有一天他們會揭竿而起,從此揚眉吐氣的。”
“荒謬,簡直是一派胡言!”
“喏,有句古話說得好:諾亞的日子怎樣,將來的日子也怎樣,人們吃喝住行,辛勤勞作,可洪水一來,把一切都沖毀了!”
“奧古斯丁,你真富於巡迴牧師的天資呢!”艾爾弗雷德笑著說,“你不用替**心,權力在我手中,我穩操勝券呢!這個寄生蟲樣的民族,”他又狠狠跺了一下腳,說道,“現在被踩在我們腳下,將來也會如此。我們的武力足以對付他們。”
“當然,像恩瑞克這樣受過訓練的子孫肯定會為守護你們的陣地而衝鋒陷陣的囉!”奧古斯丁說道,“冷靜沉著,常言不是說了嗎,‘不能律己者不能治人。’”
“這確實是個麻煩,”艾爾弗雷德若有所思地說,“毫無疑問,我們現行的制度很難將孩子培育好,對孩子太放縱了。你知道,南部的氣候本來就讓人火氣沖天的,我拿恩瑞克真是沒轍。說實話,這孩子慷慨大方,樂於助人,就是性子暴烈,發起脾氣來像個火藥桶一樣。我想該把他送到北方去受受教育,北方比較崇尚服從,他可以和本階級的人接觸多些,少和奴隸們打交道。”
“既然教育是人類最主要的工作,而我們現在的教育制度又如此不妥,照這樣看來,這實在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奧古斯丁說。
“不可否認,我們的制度在有些方面是不夠妥當,”艾爾弗雷德說道,“但也不是一無是處呀!起碼,它能把孩子們訓練得勇敢果斷,而下等民族的孩子正與此截然相反,這可是他們最大的缺陷。撒謊和欺騙已經成了奴隸們的普遍標誌,我相信在這種情況下,恩瑞克對於誠實肯定有了更深的理解。”
“不容置疑,這是一種非常符合基督精神的見解。”奧古斯丁說。
“不管符不符合基督精神,這是事實,和許多事情比起來,在符合基督教義方面也不相上下呢!”艾爾弗雷德說。
“或許是吧!”聖克萊爾說。
“好了,不談了,奧古斯丁,你瞧,我們在老問題上已經轉了不下五百個圈子了。下一盤十五子棋,你看如何?”
這對孿生兄弟走上臺階,在走廊裡的一張竹几兩旁坐了下來。這竹几小巧玲瓏,上面擺著個棋盤,兄弟倆在擺棋子的時候,艾爾弗雷德又開口了:
“我說,奧古斯丁,如果我有你這種想法,就會付諸行動。”
“這我毫不懷疑——你是個行動家,可是,能幹些什麼呢?”
“喲,你可以切實提高黑奴的地位嘛!”艾爾弗雷德的口氣頗帶嘲諷。
“為那些重重壓迫之下的黑奴提高地位,這和把整座埃特納火山先壓在他們身上再叫他們站起來有什麼兩樣?如果社會上不採取一致行動,單槍匹馬地幹是成不了氣候的,只有教育成為全民的教育,或者匯合一大批志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