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虹,幫我查一下我所在的座標軸上,周圍最近的幾家當鋪。”雷鈞壓低聲音,“要儘快,如果忙不過來你就叫小武幫把手——真得快點,我在這邊耽擱太久,不能再引起注意了。”
又等了幾分鐘,陶桃聽見雷鈞低聲道:“好,知道了,thankyou。”
放下手,雷鈞走過來:“周圍有三家當鋪,我們一家一家去找。”
按照蘇虹他們提供的線索,雷鈞帶著陶桃跑了兩家當鋪。
第一家,掌櫃很和氣,但聽說是來尋賊贓的,態度頓時冷淡下來,他一口咬定沒有誰來當過那隻“手錶”。
“什麼手錶手錶的!婊子我倒是見了一群!”掌櫃翻了個白眼,“就在街對面的麗春院裡!”
陶桃氣得拉了雷鈞就走!
第二家掌櫃更完蛋,那臉色,太不善了,簡直趕上寒冬臘月的天氣。雷鈞問他什麼,全都搖頭三不知,但就在拒絕的神情裡,雷鈞捕捉到了他眼底閃過的一絲狡猾。
“肯定就在這兒。”雷鈞低聲對陶桃說,“你看他表情就知道了。”
“怎麼辦?”陶桃緊張地看著雷鈞,後者卻轉身衝陶桃伸手。
“什麼?”
“你那兩黃金呢?”雷鈞說,“拿來,替你贖回你的精工表。”
陶桃把包裹往身後一藏:“不幹!那是要給曹雪芹的!”
雷鈞竭力遏制住翻白眼的慾望:“現在危急的是你不是曹雪芹!贖回手錶是正經!幹不幹?”
陶桃緊緊抓著包袱,低頭,不出聲。
雷鈞瞪她半晌,終於聳聳肩,轉身走下臺階:“行,你不干我走人,大小姐就在這兒等著控制組吧。先宣告,他們可都帶著M16自動步槍呢!”
陶桃被他嚇唬得臉色有點發白,半晌,她還是從衣服裡摸出那一小錠金子,遞給雷鈞:“……二手的精工!真的,頂多兩千塊!值不了一兩金子!先生你……你給稍微還還價呀!”
“少廢話!錢可以掙,命沒有第二回!”雷鈞一把奪過金子,轉身走進當鋪,將它“噹啷”一聲扔在高高的櫃檯上。
“怎麼樣?”雷鈞趴在櫃檯上,嬉皮笑臉地對掌櫃說:“我拿這個來贖,您看這總可以吧?”
掌櫃一見金子,眼睛直了!
“那玩意兒非金非銀,撐死當出三、五兩銀子,我是知道的。”雷鈞低頭掂了掂那錠金子,嘆口氣,“我妹子呢,一輩子就守著那東西,是我娘留著給她日後定親用的。”
……你他媽的才拿精工表定親!陶桃憤然在心裡罵。
聽他這麼說,掌櫃咂咂嘴:“好吧,也不知道那位主拿來的,是不是你說的什麼‘手錶’。”
他轉身進了裡間,過了一會兒,走出來,陶桃和雷鈞齊齊盯著掌櫃的手,倆人的眼睛全瞪大了!
他拿著的的確是那塊精工表!
“是這麼?”掌櫃把手錶往臺子上一放,“還熱乎著呢!”
這時候又來了顧客,雷鈞瞥了來人一眼,是個又高又黑的胖子。見有生意上門,掌櫃過去招呼客人,雷鈞拿起那塊表,衝陶桃揚了揚:“是這塊?”
“對!對!就是這塊!”陶桃一把抓過手錶,“謝天謝地!”
“還是謝謝我吧!”雷鈞哼了一聲,“不然你上哪兒找你爸這塊手錶?”
陶桃橫了他一眼:“謝你幹嘛?賊贓也是我出的,你都沒有損失一分錢!”
“我損失的是年假。”雷鈞很不悅地說,“上班族的年假貴如金子,等你畢業上班了就知道了!”
倆人囉嗦著,旁邊掌櫃打發了那位客人,又走了過來。
“兩位,是不是這?”
雷鈞趕緊點頭:“沒錯!就是它!”他說完,將黃金遞給了掌櫃
掌櫃收了金子,笑笑,然後低頭拿出一張當票子,遞給雷鈞:“幸好是當時就兌死勾了賬的。不然,我也不能給你。”
“什麼叫勾了賬?”陶桃低聲問雷鈞。
“就是說,當初拿了錢,人家就不打算再要回來了。”
“廢話!”陶桃憤憤道,“小偷還能去贖賊贓麼?”
掌櫃湊過來:“我還真沒見過,是洋玩意兒吧?可是看著不像西洋懷錶,擱在手裡這麼輕,又不算金又不算銀,連點銅都沒有。”
“咳!我們家窮嘛!”雷鈞笑道,“這玩意兒是家裡祖傳,也就留著做個念想,換錢是換不了多少。”
……你家才拿日本手錶當祖傳!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