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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沒錯,不過,至少楊廣陷害兄長一事屬實嘛。”雷鈞不在意地搖搖頭,“太子楊勇被這傢伙害得當庭被廢,卻‘泣下沾襟’,只言自己罪過,拜辭而去無一語反訐二弟,就這一件事,這兄弟倆孰忠孰奸,已經可以看出來了吧?而且楊勇的兒子最後全都死在他二弟手裡竟能這樣對待自己的親兄弟,對外人,他又能好到哪兒去?”
“這一家兄弟五個,好像沒有一個有結果的?”
雷鈞點頭:“廢太子被老二造了偽詔賜死,老二嘛,惡名昭著暫且不提,老三被妻子下毒致殘,老四被老二以巫術栽贓,囚禁終生好歹算沒殺掉,老五……我如果沒記錯,是被老二給活活死的。還剩個小妹妹蘭陵公主,李密的檄文裡說兄逼奸妹,那太不堪了不可能。其實是妹夫得罪老二,流放的路上死了,妹妹堅決不肯改嫁,最後鬱悶而終。”
“哇賽!”小於搖頭,“這一家子到底怎麼回事啊?!”
“大概是教養方面出了問。”雷鈞道,“所以養孩子是個大事兒。”
小於笑噴!
“局長,咱這兒關於養孩子的事兒,誰都理論不過您,我們隊副那個‘超級好爸爸’都得認輸。”他站起身,調侃道,“您這,養孩子都養出學問來了,借喻古今了都。”
“小子,早晚你也會給人做爹的。”雷鈞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
小於笑嘻嘻點頭離去。
蘇虹出院之後,情緒仍然非常不穩定。
她誰也不肯見,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裡,夜裡睡不寧,時時驚醒痛哭。
方無應沒想到這件事會給她這麼大的打擊,他原本以為楊廣強姦未遂,蘇虹總算逃出生天,時間長了就會慢慢平靜下來,卻沒想到此事的後遺症竟然這麼嚴重。
方無應當然無法想象,他更不知道蘇虹的那些噩夢:沉重的男子身體壓在她身上,令她喘息不得。蘇虹每每都在驚叫和冷汗中醒過來……
問題的關鍵不在於事情本身,而在於那個人:那個和雷鈞一模一樣的男人。
蘇虹甚至不敢確定自己還能面對雷鈞,如以往那樣的面對。
她不敢再見雷鈞,怕自己只要一看那張臉,就會當場崩潰掉。
她明明無比信任這個人,對這個人充滿親近感,明明和這個人融洽相處了十多年……
然而現在,蘇虹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象出那張淫邪惡毒的臉,對方在侮辱了自己之後,甚至想如抹去一道灰塵那樣,輕易抹去自己的生命。
如果是個陌生人,如果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孔倒也好了,或許時間久了就會忘卻,可偏偏……是雷鈞。
但這一切,蘇虹一個字不敢說。
她無法坦然說出真相,因為蘇虹知道,一旦真相大白,雷鈞那個原本就殘缺的家,唯一的溫情將蕩然無存。
尤其,剛剛上高中的雷蕾是無辜的,什麼都不知道,父母之間多年的恩怨、母親與祖父的關係、父親過去的那些醜陋行徑……全都赫然寫在了千載史書上,如此不堪的事實,叫一個青春期的孩子如何承受?如今雖流行翻案,可再怎麼翻案,隋煬帝也翻不成唐太宗。
而雷鈞,一旦身份曝光,叫他如何再在局裡呆下去?
他和李煜不同,和慕容衝不同,和黃巢不同。
當全世界都知道他就是那個隋煬帝,他還能在什麼地方,尋到立錐之地?
一想到這些,蘇虹就想哭。
她不是為自己遭遇的事情而哭,不,甚至那都可以慢慢放開,問題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如今唯一知道真相的就是她了,又該如何面對這個已經變色的世界?
難道真的要以毀掉雷鈞為代價?
她不能那麼做。
是的,楊廣是暴君,他的邪惡被後人渲染了千載……可雷鈞是無辜的。
這個在現代社會生活了將近二十年的男人,並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但是,日日著這麼大的秘密,這也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蘇虹被煎熬得難過之極。
最終,蘇虹想到了辭職。
當她把這個想法告訴方無應時,對方半晌沒回過神來!
“……辭職?為什麼?”
“不想幹了。”蘇虹苦澀地說,“做什麼別的事情都好,就是……不想再回去了。”
方無應皺了皺眉頭,他放輕聲:“蘇虹,你是不是有什麼沒和我說?”
蘇虹垂下頭,過了好一會兒,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