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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天安門廣場接受檢閱般把粗大的拳頭向空中舉了舉。

“把金石氣慘啦?”

“也不。據說劉枚想得很開,她對職工說,這是早遲的事。我們吃了好多年了,現在大家吃點。我們為什麼不可以到市場裡面去從他們的碗裡爭點飯過來呢?我還真佩服她,有種!”

“你這傢伙太兇了……”仲秋欲言又止。

“給你明說,是丁書記和賀處長出了力。人家丁書記力主市場經濟,要打破壟斷……”

“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為了這點狗屁指標,你不知道我花了好多心思啊。”胖子的語氣變得沉重了,“現在要辦成一件事要攻好多個關卡!也就是說,你賺了一百元,必須拿出五六十元來每個吃點,你想吃整條黃鱔,不得行!稍一疏忽,就要翻船。拿破崙不是翻在滑鐵盧嗎?去年,我去看了,在布魯塞爾到盧森堡的公路邊,根本不是什麼山,丘陵都算不上,只能是坑坑窪窪的平地。這麼一個地方,居然成了常勝將軍的終結地。”

“世事難料嘛。”

“嘿,你居然宿命起來了!不說了,走,我們去前面的‘一碗香’吃魚頭。”

晴天霹靂

李一凡一路心裡忐忑,公安局有啥事找我?我知道什麼事?她突然緊張了,莫非是金石公司的,有人出事了?劉總?霍總?趙主任……

進了家門,李一凡讓二人在長沙發上坐了,倒了三杯開水,給她倆各一杯,自己端一杯坐在單人沙發上,邊喝邊鎮靜自己。

屋內一時很靜。大約過了十來秒,高個兒開腔了:“你今天沒有上班?”

“唔。”

“我們打電話到你單位……”她忍住什麼話沒有說,“後來就找到這裡了。”

“啊,有什麼事嗎?”

“我們想請你談談你那件案子的事。”

那個矮個兒女警立即把擱在茶几上的詢問記錄本拿起來,翻開到一空白頁,把簽字筆尖放到白頁處,只等李一凡說話了。

“什麼?”李一凡又一怔,“過去,我不是說過了嗎?”

“我們也不清楚,現在上面要重新調查。”

“我在香樟林派出所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李一凡情緒不太好,她不想再揭開已在結痂的傷疤,“你們去看記錄或者問他們。”

高個兒女警喝了一口水,說:“我知道。但我們也是執行公務,麻煩你再配合我們一次。”

“那過去的材料呢?”李一凡也喝了一口水,“拖了好久喲!”

“我們也不知道。反正這次調查,就是為了更快了結這個案子。”

“好嘛——”李一凡重重地出了口氣,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又復訴了一遍。

她沉重地講完了,覺得心裡特煩,口乾舌燥,拿起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水。

高個兒女警突然問道:“那天晚上你為什麼要加班?”

李一凡斜了她一眼,頗有點不滿:“我剛才已經說了。不是我要加班,是領導劉總給的任務。就像你們有時不得不辦領導交辦的事一樣……第二天,劉總要到北京去開會,催著要把材料帶走。本來不是我整那材料的,是辦公室趙主任。那天,恰好他病了。結果叫到了我。我也不想整那材料!我現在都在失悔,真不該去搞那材料。如今……”她嗓子哽咽,說不下去了。

“確實,有些事情就在那偶然甚至一瞬間。你看拿破倫,號稱歐洲雄獅,卻在小小的滑鐵盧栽倒了,永遠也爬不起來了哩。”高個兒女警安慰道,“李一凡同志,除了這些外,你還有沒有其他的材料?”

“什麼材料?”她想了想,說,“你們可以去問晚報的仲記者嘛,是他救了我。”

“我們知道。就是你有沒有能證明那、那……的什麼東西?”

“有呀!”李一凡從傷心中回過神來,“我前次不是交給派出所了嗎?”

“對。但是,據說那不能說明什麼。”

“為什麼?”

不知是說漏了嘴還是什麼,那高個兒女警不開腔了。她微微偏過頭,斜起眼睛看了看正在記錄的矮個兒女警。矮個兒女警還在飛快地記著。

“警察同志。對不起,我不、不知道你貴姓。”李一凡稍微轉動了一下身子,面向著高個兒,說,“那上面有那個壞人的髒東西。一查就查出來了。怎麼會不能說明問題呢?”

“啊!”高個兒女警嘆了一聲,說,“檢驗結果說,那上面沒有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