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膽?”她倒抽口氣,緊揪著身上那襲長袖雪紡紗的領口,不敢置信。
“瞧,你連這個都不敢承認。”
“我……才不是心虛、沒膽呢!”在他咄咄逼人的黑眸威脅下,她別過眼眸,深吸了口氣,數到十後乾澀的道:“我只是……不想跟你吵架。你知道自己有多固執,要說服你改變主意是件困難的事。”
“你想說服我改變什麼主意?”他隱忍著怒氣,雙手抱胸的注視她。
明明是他不對,為什麼她反而覺得心虛理虧?寧綺不明白,只能不安的背轉過身,藉著打量屋內的裝潢,重新組織思緒。
“就是一再要我嫁給你的事呀。在紐約宮時,我就拒絕了,可是你根本不接受,一再留言要我嫁給你。子逸,這樣行不通。”她的語氣充滿無奈。
“看不出來哪裡行不通。”他陰惻惻的反問。
“你看,就是這樣。你根本不接受。”她最氣他這點了。即使是一對相愛的情侶,沒人規定男人求婚,女人就得答應吧?她會拒絕自然是認為雨人的交往,沒到結婚的地步。
“我不接受表示我固執?你一再拒絕不也是同樣的意思?”
“不一樣!”她憤慨的旋身面對他,秀麗的鳳眼裡燃著氣憤的火焰。為什麼他總是要把事情弄得這麼複雜?
“我是為你著想!因為我是寧紀的妹妹,你覺得有必要為那夜負責,這種想法根本落伍!”
“我落伍?”身為全球頂尖的建築師,得過無數的大小獎項,參與過數不清的高科技工程,竟被一個沒長大的小女人說是落伍?子逸頓時啼笑皆非。
“沒錯!你那種騎士精神,還有道義責任,完全是沒必要的!”她煞有介事的端出律師嚴謹的形象,試著想說服他。
無奈子逸看到的卻是個任性、驕縱的美女,窈窕的身段讓他心猿意馬,寧綺引以為豪的專業形象於是大打折扣,說服力自然是零嘍。
“我二十五歲了,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那晚是我有意引誘你,你沒必要因此跟我求婚。我們都是成年人,男歡女愛本來就很正常。無論在法律上,或是道義上,你都對我沒有責任。總之,事情到此為止,我不會對你的求婚當真,你也當這事從沒發生過。”
“已經發生過的事,如何當沒發生過?”子逸撥了撥額前垂下的劉海,氣憤的心情因她承認有意引誘他而轉怒為喜。
的確是她引誘他,不然以他的定力,不應該會把持不住。對這件事,子逸心底有說不出來的開心。寧綺肯放下身段誘惑他,表示她心裡有他。
“只要你我都不提,這件事沒人會知道,不就等於沒發生嗎?”她天真的回答。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不配合的找碴。
“你又想長篇大論訓人嗎?”她斜眼睨視他,“子逸,我們不要把事情給複雜化。我的意思是,你打消求婚提議,我重新過我的太平日子,就此井水不犯河水。”
“為什麼?”子逸不明白。
他一直認為寧綺是愛他的,否則不會誘惑他和她做愛。她那麼熱情的反應他,還把從未被男人碰觸過的清白身軀交付給他,在在顯示她對他有情呀!
可是她卻一再跟他撇清,不願意與他有任何關係。子逸在疑惑之餘,心情大壞。莫非是他自作多情?
“什麼為什麼?”
“難道那晚的事對你沒有任何意義?”他的眼光彷佛想穿透她的腦殼,看清楚她在想什麼似的銳利。“你為什麼要引誘我?”
“我……”
叫她怎麼說?寧綺羞的面紅耳赤。子逸非得這樣追根究柢,連最後一絲尊嚴都不留給她嗎?她為此而有些怨恨。
“你說不出來了?”他銳利的眼眸直繞著她打轉。
“我……我想要體驗一下情慾不行嗎?”她緊握住拳頭側對著他,懊惱的道。
“為什麼是我?”他緊迫盯人的審視她如花的嬌容,清楚明白有多少男人覬覦她的美貌。“你有數不清的機會可以體驗,為何選擇我?”
該死的,她又不是花痴!總得遇到能讓她產生情慾的物件才能做呀!但她才不要這樣告訴他,免得他又纏著她沒完沒了。
“就說……那晚是我的逢魔之夜,我突然想要你,不行嗎?”她絞盡腦汁想藉口,氣呼呼的道。
“別忘了在我出現之前,丹尼才向壞求歡被拒。”他舉出證據反駁。
“我……還有一點品味。”她幾乎要呻吟了,子逸再追究下去,她真的不曉得該怎麼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