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去換一件輕便的衣服,等我十分鐘。”他將她推進廚房。
她搔搔頭,只能照他的話做。
半個小時之後,陸時予一身飆車旌黑衣勁裝,騎著一輛重型機車,載著她在馬路上狂奔。
車速非常快,她抱住他,前胸貼著他的後背,兩人緊密地偎靠,緊到像是打一出生就連體的男女,緊到似乎連心跳都一致。
風聲在她耳邊呼嘯,她的心也跟著飛騰。
陸時予說機車是旋風的,他有時會向他借來玩玩,但看他騎車的姿態和狠勁,程度可一點都不像只有玩玩。
“我每次都在下午出去跑一跑,不然老關在屋裡會悶壞。”他上車前這樣說。
“自閉的人還怕悶壞?”她譏笑。
“我是不正常的自閉。”他笑著將全罩式安全帽套在她頭上,自己也戴了一頂,然後跨上機車,發動。
她看他笑得燦爛,心跳漏了好幾拍。
此到的他,樂得簡直就像個大孩子。
“上來。”他拍拍後座。
“那請問你這位不正常的自閉要帶我去哪裡?”她跨上後座。
他沒回答,只是拉她的手環住他的腰,叫她抱緊。
然後,他們便出發了。
一路上風馳電掣,她突然覺得有點虛幻,就像電影裡的場景,男上角要帶著女主角奔向天涯海角,然後戲就在這裡下ending字幕,留下最浪漫的劇終。
只是,後來呢?
男女主角私奔之後所要面臨的現實問題,才是真實的人生。
所以她告訴自己,不能被這瞬間的情思所惑,在殘酷的現實裡,她和他不是夫妻,而是敵人。
然而,她還不知道,當感情深陷,要保持清醒有多麼困難。
一整天,他就載著她走走停停,到石門吃海鮮看海,再繞到陽明山看夜景,這種她對愛情還存有一絲夢幻的時期最想要而從未發生的約會,竟是在她的任務中,由他這個對手來幫她圓夢。
坐在露天的咖啡座下,看著在燭光中俊顏閃閃,眸深款款的他,明知不可以,她還是該死的悸動得要命。
可惡,這傢伙是故意的,一定是。
“今天快樂嗎?”他盯著她拚命想壓抑感動的臉,輕聲問。
“一點也不。”她低下頭,假裝喝水。
“說謊,你明明很高興。”他笑。
“那你幹嘛還問。”她沒好氣地瞪他。
“很多事明明知道了還是要問個情楚,因為我知道的和你親口承認的,就是不一樣。”
她瞪他,說的跟在繞口令似的,結果目的就是要她坦承她被他打動。
“你從以前心眼就這麼壞嗎?”
“不是,我是被訓練出來的。”他笑容的溫度變低了。
“訓練?”
“是,我花了七年的時間,把自己訓練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端起杯子啜了一口咖啡。
“七年?難道是……”她驚愣。
“是。我父母不尋常的死因,讓我從沉睡中清醒,於是我開始調查,但當我查出了真相與中情局有關,我就知道我必須改變,因為我的對手不是一般人,我要擊敗他們,就得做好準備,也必須從頭學習,從簡單的開車、騎車,到練拳,自由搏擊,還有射擊……幾乎一個情報特務員該會的,我都不放過。”他的眼神沉了下來。
她聽得背脊泛起一陣寒意。
難怪幽靈在三年前才出現,陸時予在正式展開攻擊之前,竟足足準備了七年!
“那七年,濃縮我三十年的生命,我用力學習、吸收、消化,也找到了夥伴,我的人生,整個蛻變。”
她看著他,突然很想知道以前的他是什麼樣子
“很多事會改變一個人,我以前自閉無害,但現在,我被強迫學會人性的狡詐、陰險和,虛偽,諷刺的是,這些我學得很快,而且學得很好……可見人的基因裡一定存有壞的因子,只要環境刺激,它就會啟動。”他眯起眼自嘲。
“你……就這麼恨中情局嗎?”她忍不住問。
“是的。”
“那你打算做到什麼地步?要怎樣你才會甘心才會罷手?”她又問。
他看著她,詭異一笑。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是啊!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停下來,因為我發現復仇原來是這麼痛快的一件事,一旦開始,就沒有終點。”他的瞳仁閃著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