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上班穿的嗶嘰線衫外面裹一件過膝的厚呢子大衣。太不搭調的著裝引來室內相當多人的注目。感覺自己像是撞進了馬蜂窩的蝗蟲,頓時招來滿身刺似的感到扭捏。於是隻匆匆往樓上的包間去了。
報上來意後,便由盡職的夜總會少爺引領著到了走廊盡頭的一道雙拉門前面,開啟門的房間從外面還沒有感覺,一進到裡面才真正體會到VIP的排場。足足有幾十坪大的包廂裡面包括吧檯,桌球區,KTV以及其他一些娛樂設施。
靠牆站著兩排總共六個西裝筆挺的保鏢,光從外表看就感覺不好惹的樣子,讓尹家凱微微升起了些危機感。
“嗨!大忙人,可等到你了!”
這時候,坐在中間大沙發上的一個男人似乎剛剛看到尹家凱,舉手朝他打招呼,但是卻絲毫不打算移動尊臀,明明一看便知是領袖人物,卻有著一張意外年輕的臉,與無禮的舉動相異的是他那英挺的容貌,如果是平時在街上擦身而過的話說不定會被誤認為政府公務員,不過他此時的表情卻似笑非笑的,倒覺著也有幾分流氓的樣子。想來應該就是之前電話裡的男人沒錯。
不過尹家凱的目光卻很自然地投注到靠牆的沙發上坐著的另一個人身上,他的肩膀被身後的兩個保鏢按住,所以一動不動地如同一樽泥木雕塑。
雖然因為光線過暗,再加上對方略微垂著腦袋所以看不清楚,但尹家凱還是很快就認出了是徐強沒錯。
他沒有朝自己打招呼,也不出聲解釋他什麼時候又認識了麻煩的人物,此時的尹家凱腦袋裡還是一頭霧水,只覺得頭越來越暈了。
但是還沒有等尹家凱靠近了去看,卻只見斜刺裡橫出一條手臂,尹家凱一抬頭,正對上那男人的笑容。他朝立在一旁伺候的少爺招了招手,對方於是開啟壁櫥拿出一瓶紅酒,隨後身手利落地將起子旋進瓶口的軟木塞,開啟後放在托盤上端了過來。
“先喝些酒水壓壓驚,呆會我們再聊。”男人繼續笑得一臉高深莫測。
“有什麼事直接說吧!”開足了空調的包廂熱烘烘的,尹家凱只覺得窒息,他搖了搖頭擋開對方的敬酒,眼神從直楞楞地瞪著牆角的徐強轉到了男人身上。
“該說你是急性子呢?還是直爽好呢?”男人倒是一臉的不緊不慢,反而開始自我介紹起來,“我姓沈,是這間夜總會的現在的負責人,王正渙是我舅舅。”
“……”尹家凱只不出聲地看著他,也不認得他提到的那個名字。
姓沈的那個青年這時候又彷彿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一拍腦袋道,“啊,忘了告訴你,我舅舅就是前天玩了你的那個家夥。”
這句話在他說來彷彿是雲淡風輕的,但在尹家凱聽來卻不啻是石破天驚,想要儘量拋到腦後的那不堪的一幕又血淋淋地在腦海中重溫一遍,於是忍不住青了一張臉。
“啊,你不要誤會,我今天請你來是為了道歉的。”話雖是這麼說,但是尹家凱卻絲毫看不出他語氣裡有一絲抱歉的誠意。於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說實在的,王正渙那老家夥的趣味還真他媽丟我們家的臉。雖然我之前也不是不知道,只是礙在對方怎麼說也是長輩,所以也一直不好意思插手管這種事。”男人支了根菸,在手裡輕輕地頓了幾頓,旁邊的保鏢隨後便遞了火過來,他悠閒地抽了一口,又繼續說到,“不過原本以為他最多就玩玩那些男娼也捅不了什麼大漏子。可是沒想到卻囂張到連正經人都不放過,所以現在報應來得這麼快也算是活該。”
他頓了一下,似乎故意抬頭去注意尹家凱的表情。
尹家凱在這種時候只能一如既往地不說話,但心裡卻不由得有些懷疑,回頭朝一邊的徐強看去,而對方也正抬了頭漲紅了臉看他。
“我這麼說你可能聽不太明白。”男人遞了支菸給他,尹家凱雖然此時正因為發燒而喉嚨難受,可是心裡一緊張也不由得犯了煙癮,只遲疑了一小會,便接過了煙,男人笑了笑,繼續說道,“你也算是交到了一個講意氣的朋友。為了給你報仇,這小子埋伏了一整天,趁王正渙落單時給了他後腦勺狠狠一悶棍,哈哈!所以害那家夥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裡起不來呢!剛剛醫院的檢驗報告出來說會就此癱瘓也不一定。”
聽到這裡,尹家凱忍不住一凜。這個時候他已經看清了徐強除了額頭上那塊之前還沒消腫的傷,此時嘴角也有一大片青紫,於是更加認定,果然這男人這會兒開的是場鴻門宴!這舅甥倆不愧是一家人,說實話性子還真有些像,都是些綿裡藏針笑裡藏刀的主,陰不陰陽不陽的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