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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痛苦的悲劇。我們沒有得到玫瑰,而是收穫了〃累累傷痕〃。作為武器排,我們負責搬運M60機關槍及彈藥,裝備非常沉重。大家乘坐Zodiac小船順流而下,在海濱線登陸。解除安裝裝備後,每個人都成了泥球。河水非常淺,所以這裡還稱不上是沼澤,只能說是齊著膝蓋的泥漿。四周沒有路,每一步都要踏進粘乎乎的泥漿裡,深一腳,淺一腳,幾乎讓我們失去平衡。每一次把後面的一隻腳從泥漿中拔出來時,就意味著前面的那隻腳要承擔更大的重力。於是,你的腳就會更深地滑進泥裡。這讓我們不得不抓住樹幹或者樹枝,以保持平衡、減輕重力。 不管在什麼環境中,總有一些人要比其他人多付出一些。通常,我的遊騎兵搭檔和我負責搬運M60機關槍、三腳架以及彈藥。我一個人搬不動那些彈藥,所以班裡一個學員自願幫我分擔3部分的重量。不知怎麼回事,在巡邏途中,他的彈藥盒壞掉了。手柄和盒蓋脫落,所以他得抱著它,就像抱著一個足球一樣。保持這種姿勢在泥漿中走路,就像拋蘋果一樣,不能把手從彈藥盒上拿開,以免彈藥丟失。所以他每一步都很吃力,得用膝蓋支撐著彈藥盒,還要用肩膀頂開擋路的樹枝。他就像在泥漿裡,以慢動作播放一組跑步鏡頭,樹木成了他的敵人。 我能聽見他問:〃巴格利在哪兒?巴格利在哪兒?〃就好像我能夠幫助他似的。我確實在那兒,但是我們都身陷同樣的困境。我不能再增加搬運量了。沒有人能。我所能做的,就是搖搖頭,笑一笑。 我想:〃他想要幹什麼?把彈藥盒給我,放到機關槍頂上?〃 聽到教官對他說:〃你最好安靜點兒,遊騎兵!〃埃裡克和我都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我們又聽到彈藥盒發出的叮噹聲……他又摔倒了。〃巴格利!〃他怒吼道:〃巴格利在哪兒?〃 在那種條件下,走上幾個小時,沒有盡頭……很難說明那種條件是多麼的艱苦。大家都把時間和舒適貢獻給遊騎兵學院了,只要他們需要。〃我整天都在遊騎兵學院〃成了我們的口頭禪。如果有人威脅要懲罰我們,我們會說:〃他們要對我們怎樣?給我剃頭,然後送我去遊騎兵學院?〃情況已經變得不能再糟了。 正如往常一樣,我的兄弟跟著隊伍,把彈藥盒一直搬到了目標集合點。 到了目標集合點,我們就開始攻擊。用我們髒兮兮的武器和彈藥,能射多少子彈就射多少子彈。通常,這是瘋狂射擊的時間,機關槍、手榴彈和遠處的滾滾濃煙,就像是叢林中藏著發生故障的閃光燈。之後,大家集合,返回集合點。朝著幾十公里外的下一個巡邏基地進發之前,我們先報了一下人數。 數字一個接一個地傳過去,每名遊騎兵在前一人的數字上面加一,然後傳遞給隊伍中的下一名遊騎兵。最後總數被返報上來。這種場景在遊騎兵學院已經重複過太多次。丟了一個人!他與大部隊分開了,獨自一個人坐在叢林中間,很有可能是睡著了。 〃誰他媽的不見了?再報一次數!〃教官命令道。 數字又被傳過去,又傳回來。〃狗屎!〃我想:〃肯定還是那個數。哪個啞巴被我們丟掉了?〃 〃你們這群遊騎兵,他媽的什麼都不是!又有一個人掉隊!幸好我不和你們一夥兒。〃教官這樣說道:〃找出掉隊的人,不然你們全部不合格。〃 大家咕噥咕噥著,直到教官說每個人都要不合格。一開始,我們想把他隱瞞起來,不想說出他的名字。但是已經是午夜時分了,我們也已筋疲力盡。而他卻掉隊,幾個小時都不能自己醒過來。我們不得不去找他。大家喊著:〃洛克萊爾!把你的屁股叫起來!〃我們一次又一次地呼喚睡著的兄弟。 〃我們怎麼能把他忘在那兒?攻擊過程中的機關槍聲、模擬器爆炸聲還有手榴彈的煙霧,難道都不能把他吵醒?〃我很奇怪。 大約過了五分鐘,遊騎兵洛克萊爾疾跑下山,停在我們面前,喘著氣、說著道歉的話,很尷尬。那時沒有什麼好說的,不管是對巡邏隊,還是對洛克萊爾。現在他又和隊伍在一起了,我們開始行軍。沒有時間安撫大家的情緒,也沒有時間說話。他插進隊伍,我們在黑夜裡挺進。接下來的三個小時,一片漆黑,只是有一隻貓的眼睛閃出過一點亮光。那隻貓眼,也可能是我想像出來的。直到我們差不多趕到了巡邏基地,才看到一小堆火發出的光亮。教官已經透過無線電下達了簡令,為我們的抵達做好準備。 教官非常氣憤,又在數落我們這次任務的失敗。我們可沒把他的憤怒當回事兒,早已經習以為常了。我們雙眼空洞、表情呆滯,完美地扮演著遊騎兵的角色。大家圍著火堆站立。教官發話時,我們都盯著火焰發呆。不知道當時是幾點鐘了,通常應該是凌晨2點到凌晨3點之間。就像拔掉插頭就會熄燈一樣,把遊騎